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奔波在一些琐事上。一会儿帮宍户亮递毛巾,一会儿帮向日岳人拿水壶,一会儿被唤去协助泷荻之介测量数据。
我再次体验到了资本家的可恶。
一分价钱一分货,高收获往往伴随着高付出,反之则不成立。
至少我不用觉得这笔雇佣费烫手了,我理所当然地想着,这都是我应得的。
忙忙碌碌两小时,我终于迎来了下班的好消息。我喜极而泣,迫不及待的准备冲刺离开这个让我充满怨念的地方。
笑死,这个班爱谁上谁上。
就在我踏出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呼喊声让我停住了脚步,我缓慢转头,脸上满是疲惫∶
“迹部同学,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兴许是我脸上第一次挂上这么明显的表情,迹部景吾转而担忧地询问∶“雾奈桑,你是生病了吗?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迹部同学你也许不懂,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希望迹部同学还可以继续保持这种纯粹的感觉。
继而我眼神示意迹部景吾有事快说,不要耽误我准时下班。
迹部景吾∶“今天的体验如何?虽说助理的任务不太轻松,但我知道这对于雾奈桑来说肯定没什么问题……”
嗯?这个话术有点熟悉。似乎是来自老板的捧杀。
我默默鼓掌表示肯定,打工人没资格发表意见,只能尽量不要让老板的大饼噎到了自己。
眼看他说完也没什么事了,我也就顺势闪人,匆忙逃窜的背影中透露出一股狼狈。
忙碌了一天的我回到家坐在电脑前再次开始了没有完成的各种工作。
首先和莉莉丝她们商定了具体的补习时间、试补人员以及补习地点,敲定最终的价格与优惠力度;
其次和迹部同学聊了聊助理具体需要做的事情和网球部成员的习惯之类的;
最后我又翻开笔记开始复习奥数大赛。
终于也是可以彻底放松放松身心了,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人际交往会令人十分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但人是群居动物,长期远离社交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真是个无解的烦恼……
*
周五的迪凯奥数竞赛现场。
周围一片寂静,参赛选手三三两两的寻找着熟悉的人开始或焦虑或高谈阔论,或者像我一样挑了个僻静的花坛边开始发神。
马上要考试了,我也感觉心底难得泛起一阵紧张。这似乎是一种常见的现象,每次临近考试总感觉莫名开始浮躁。
据我补习的学员所言,严重时,他会在临近交卷却还剩下一片题目没完成的情况下,身体不自控的发抖。
嗯,所以这是因为什么呢?
我的思路逐渐漂移到这个学术性的问题上,尽管和今天的竞赛没有任何关联。但换个角度未尝不是一种放松的手段。
突然,一片凉意从脸颊旁传来,惊醒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我。我抬起头向前望去,对来人有点惊讶。
站在身前拿着瓶饮料的是一位熟人,我犹豫了下接过他递来的饮料,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不二同学。”
不二周助望着眼前的少女,眯眼笑着∶“好久不见,雾奈。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今天的考试要加油哦。”
他刚说完,铃声响起,该进入考场了。
我揣着那瓶饮料起身告别不在同一个考场的不二周助,随即慢悠悠地走向目标教室。身后的不二周助也转身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将那瓶饮料放在暂放处,踏入了考场。铃声响起,考生开始作答。
我寻思提起全部的注意力,做着做着,感觉题目的类型有点鱼龙混杂的熟悉感。
似乎和一年级时参加的几场竞赛题目有异曲同工之妙,数论、几何、组合、代数,来来去去基本就这些内容。
我写着写着有些无聊,心想∶全是一些没太大挑战性的题目。要不接受老师的建议去参加高年级的竞赛好了。
我边写边想,倒也提前了四十分钟完成了试题。为了以防万一,我又花费了十分钟进行验算。保证万无一失以后,我起身交试卷走人。
台上的监考老师很震惊竟然有人能提前交卷,毕竟去年的试题因为降低难度被整治一番以后,特意将今年的难度至少拉高了两倍,尤其是计算量。
没瞧见底下一片参考选手按计算器的手都快冒烟了吗?
莫不是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了,干脆自暴自弃黯然离场了。
他非常好奇,悄悄移开面上遮挡的草稿纸,开始看我的答案。
起初他不以为然,紧接着面色越来越严肃。甚至有点想要顾不上场合,直接把旁边的草稿纸拿过来仔细验算。
幸好另一位同事即使拉住了他,低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考官未经允许不能触碰选手的试卷。”
考官一被呵斥回神以后,一脸震惊地拉着同事∶“你看这张试卷,要不是知道考前试卷保存机制有多么严密,我甚至会怀疑试卷内容被提前透题!”
考官二被自己同事这夸张的描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