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抽回手,当即大踏步远离尚且处于惊愕中没有回神的手冢国光。
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据千穗妈妈的教导,他们十有八九是真的。天,我竟然和一位‘有夫之夫’拉了这么久的手。
我,脏了。
阿门,上帝请原谅我。这一切都怪他不洁身自好,自知有伴侣的情况下还加我联系方式。
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远处似乎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手冢国光,不忍地劝诫道∶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日后不要再这么‘不自爱’下去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好心陪一位从前的好友来看伤,结果碰到他分居的伴侣,还被看到我们之间的拉拉扯扯。
关键是我清白的名声,我是个好人呐。
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的手冢国光试图捉住滑不溜秋的我,以失败告终。只能站在原地以一种在我看来一语中的的语气解释着∶
“你又在乱想些什么!”
我转头看向一旁双手环胸靠在墙上仿若看戏姿态的幸村精市,90度弯腰鞠躬,大声道歉∶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本来来到充斥着讨厌气息的医院,情绪有点低落的幸村精市在意外看到这一场闹剧后,心情变得好多了。
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没想到的是,这原来是三个人的表演。
面对突然开始鞠躬道歉的少女,他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逻辑导致她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
他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只知道再不离开这里,不出今晚,迹部就会打电话给他。
顺带一提,迹部有些时候还蛮八卦的。
标题名他都帮忙想好了,就叫∶
惊!原配(男)在医院偶遇和第三者(女)拉拉扯扯的丈夫(男),第三者竟当众道歉表明不知道丈夫不是单身。这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他大老远从神奈川特意跑来东京不会为了参与这种难得的出名方式的。
幸村精市抬起头与对面的手冢国光对了一个眼神,一人拉住我的一只胳膊,同时抬脚走向了应急通道。
我正在忏悔着,突然感觉被桎梏住了上半身,整个人直接起飞。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空无一人的应急通道,即使一直自认冷静自持,此时也免不得慌了起来。
这,怎么这么像昨天的新闻联播里提到的‘丈夫被意外归家的妻子捉奸,夫妻经过商量决定把小三分尸’。
不行啊,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我要自救!
结果,我正张嘴还没出声就被一张手帕捂住嘴,我震惊地瞪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
突然感觉似乎不用45度角,我也能柔弱易碎地流下泪来。
再见了,我的家人们。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想到有一天谨慎的我会栽到熟人手上。
我胡思乱想,觉得估计连这次相遇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不然为什么他们两人的手法会这么娴熟,甚至未卜先知的提前准备了一块手帕捂住了我的嘴。
我从天文地理想到了神鬼传说,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两个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而我是他们选中的一个可怜的祭品。
“所以,现在该怎么解释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是,伴侣,这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呢。”
幸村精市看着瘫倒在地上,眼角挂着泪珠,多半正在脑海中进行着天人大战的少女,难得露出了搞不定的表情。
手冢国光双手环胸,依靠这两次重逢以及两年前的遭遇得出的结论,冷酷地开口∶
“放弃吧,没办法解释清楚的。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该怎么证明我们不想谋杀她,才能让她打消私底下报警的想法。”
无奈之下,两人齐番上阵,逻辑层层输出,成功扼杀了我怀疑的种子。但,关于他们两个究竟是不是一对,我心里自有定夺。
我起身拍拍在地上躺了一段时间变得脏兮兮的T恤,自然地说∶“既然都是误会,那我们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吧。我也是时候回家收衣服了,今早的天气预报说下午要下雨。”
说完,我一溜烟的就跑掉了。封锁五感的我直接猛地一阵冲刺,忽视所有纷纷扰扰,顺利从逃生通道逃出尴尬的氛围。
我附身撑在楼下花坛边大喘气,内心不断感慨,幸好我情商高,直接跑掉。他们俩一看就是要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解开误会的节奏。
谁懂?有情商的人总是为别人考虑着。
我仰天长叹,情商高的人每天活得真累啊!
*
话说逃生通道的两位在我抱头鼠窜后,彼此面面相觑。
幸村精市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氛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让一向冷淡无情的手冢部长破戒的人,倒也真是巧。就是你似乎被人误会了,不解释清楚真的没事吗?”
“不需要。倒是你从神奈川到东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手冢说话还是那么冷漠……”
*
洗漱过后,我擦擦头坐在书桌前翻着日历,发现明晚似乎有一场茶话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