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又想杀他了。
怀青保留了痛觉。这是几百年来唯一能让他感到清醒的东西。被秦越杀掉的时候,他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冰冷的刀刃穿进身体,搅动上一刻仍在正常工作的脏器,随即而来的是刺激的绞痛,舒适地要发出愉悦的喘息。大概只有死在秦越手上是心甘情愿的。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哪怕相见并不愉快,他也执着地讲自己的梦想付诸行动。吃掉太浪费了,他要好好将秦越保存下来,更想要和她融成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被秦越惩罚,他收敛了笑意,真诚地问道:“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呢?”
秦越恶劣地抓着他的头发:“与你无关。”
头被扯得后仰,怀青依然看着她。他不会眨眼,看久了会觉得恐怖。
秦越松开他,他又得寸进尺,过来拉秦越的袖子:“我会一直看着陛下的。”被掐得冒水光的眼眸微微往上勾,“陛下也要好好看着我哦。”
仿佛深情的眼,秦越从中看到了属于妖物的贪婪,她冷漠地回答:“看你本事。”
怀青低笑起身告退,没忘记带走那盏被秦越灌了两口的雪梨汤。
他关上殿门,秦越就逼着自己把刚刚吞下的雪梨汤吐了出来。
还是放松警惕了。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有些疲惫地吩咐:“去宣监天司。”
不一会儿,周监正脚步轻盈,往下拜:“昨夜夜观天象,知陛下有事要传,请允微臣替陛下分忧。”
周监正不过二十有余,面若好女,气质清澈。秦越讨厌他这张脸,监天司的官位比她的皇位还牢固,每当看见周监正,她就会生出一股郁卒之气。
“既然你明白朕要宣你,也明白朕找你何事吧?”秦越刻意刁难。
周监正拱手:“先代监正入梦,提示臣奉上一物,或许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碧青色的玉佩,送上秦越面前的桌几。
“此乃高祖所留监天司的珍藏,距今已有五百多年历史,来源已不可考,只是相传是在淮南一处所得玉石雕之。”周监正道:“此玉佩有养心静气之效,据记载,高祖正是因为取得了这枚玉佩才统一四海。”
秦越冷笑了一声:“你是在暗示朕无能,需要靠这枚死物才能坐稳王位?”
周监正跪下,“微臣不敢。”
半晌,她从袖中取出那枚耳坠,扔在了桌上。
米珠在坚硬的木板上弹动,跳到了玉佩之上。
两抹大小不一的青融为一体,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