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分开没多久,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消息能这么快传到秦越耳边,定有人跟着她。
阿清:“奴婢在跟惠嫔娘娘和解。”
“嗯,”秦越将头埋在阿清的肩膀上,“这样也好。”
也好什么?坐享成人之美?阿清有些不快,认真思考了一下惠嫔的提议。
做成傀儡,这样也挺好的。
秦越的呼吸声已经平复了,她又睡了过去。
没有得到允许之前,阿清无法抽身。她数着秦越手上带着的串珠的颗数,又盯着她的手指舔了舔唇角。
秦越的手指骨肉匀称,如同白玉一般,握在手上是暖的,不知含在嘴里是什么感受。或者将她整个人吞下去,嚼碎,成为一体,更加深刻地感受她的温度。
蠢蠢欲动的触手污染脚下的地毯,落下浓稠的红褐色,痕迹从她所站的这方寸往外扩散,阿清的脸皮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下刺破钻出,撑坏这具皮囊,十指已经肿胀,从指尖刺破露出一点过分诡谲的苍白色,探出半根堪称完美的手指,原本的骨头被折断,往上扭曲地倒翻。
那点苍白缓缓从秦越的手背蹭过。
“阿清”下的怪物停止了骚动。
半晌,传来一声很浅的咕哝和吞咽声。
“是热的。”
祂缩回了手,触手却得寸进尺,淌着粘稠□□的软乎乎触手挤进她的指缝,兴奋地想要被抚慰。在往上,另一根粗壮的触手环绕秦越的脖颈,只要轻轻一折,她就会悄无声息死去。
只是动了这个念头,青黑色的触手被烫得退缩,泛起如同鱼鳞般的烧痕。
祂沉沉地盯着秦越的睡脸,和缓地把差点要撑破的皮穿了回去。
属于女人的嗓音柔和:“陛下,该醒了。”
秦越被推醒。阖眼后殿内发生的异样不复存在,眼前只有一脸恭敬的阿清。她原本只是想闭着眼休息一会儿,但不知为何,眼皮越来越沉,直至昏睡过去。
此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现象。
秦越若有所思:“阿清,你的手指怎么了?”
阿清的指根处留下了一条很深的伤口,血珠从上面滚落,看上去伤得很重。
“只是不小心被划伤了。”阿清说道,她用手帕简单包扎了一下,“很快就不流血了。”
秦越一顿:“我看看。”
她挑开了阿清的手帕,血一股脑从伤口里涌出来,刚黏合的皮肉被重新撕开。秦越堪称冷漠地看着手帕被染红,语气却很温柔:“痛不痛?”
“小时候我的母妃告诉我,受伤了吹一下就不痛了。”她的嘴唇抵在伤口的位置,只隔了细微的距离,轻轻吹气:“感觉有好一点吗?”
阿清只觉得很痒。仿佛气流被吹进了身体里,沿途一路洒下种子,生出了鲜嫩的幼芽。
“陛下,您对谁都这么好吗?”
秦越有些惊讶,微笑着说:“怎么了?”
为了查看伤口,她撑在塌上,几乎伏在她的膝头,那双明亮含笑的眼睛晃着水光,浅浅地透着阿清的影子。
“要是受伤的是惠妃娘娘,陛下也会为她这样做吗?”
怪物的本质是独占,尽管是自己的分身也不放过。只要从秦越嘴里说出一个对字,阿清就敢去把分身碾成灰吞下去。古怪的暴躁感使得伤口又在疼痛,指根处裂缝更大,其下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钻出来,真真实实地在秦越身上缓解骚动。
秦越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阿清被戳得有点呆,另一只完好的手捂着被戳的位置。
“没有别人,只有你。无论你是阿清还是惠嫔,或者是别的什么身份,朕只会为你做。”
年轻俊俏的皮囊深情款款地说着情话,秦越垂下的发丝落在阿清的衣襟。
陛下神色有些无奈:“这样说,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