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把玩,像是狎弄一只宠物:“你真护着她。”
几乎一得到消息,她就往这里赶,袖上沾染了浅淡的荷香。
阿清不由得走神了一瞬。
她真当这么关心自己。
头上传来被扯动的疼痛感,秦越手指收紧,笑着问:“你很喜欢吃苦,嗯?”
不然一次两次赶着往惠嫔手里撞。
秦越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听话奴才全被砍了。但阿清时唯一的例外。
阿清吞咽掉嘶气声:“奴婢不敢。”言语是苍白无力的。她无法明说自己的真实意图。
秦越嗤笑一声,声音越发柔和体贴:“要不要朕帮你回忆一下,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帝王是天下共主,无论是妃嫔还是宫女,都只能效忠于秦越,身侧的惠嫔哆嗦了一下。
阿清哑然。她没想到秦越会计较这点。惠嫔要是揪着这点不放,她也有办法应付,她不是人类,天下能限制她的东西很少。
秦越算一个。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恨又苦,像是本不存在的心脏被剁碎了在酒里浸泡一遍,还要笑着给仇人献上。她似乎有点心甘情愿,毕竟对着秦越这张深情款款的脸,她很难说出半个不字。
真的喜欢她?给她无上的殊荣和宠爱?她已经成了宫中唯一的特例。
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接近秦越的目的,任由满袖的荷香笼罩了她。
带着薄茧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
秦越无奈道:“罢了,回去吧。”
交握的手指相连,阿清低垂着眼,没有出言提醒秦越这不合礼法。
人类的身体是温暖的,如果死了就会变得冰冷而僵硬。
她的睫毛敛下,遮去了所有的思考。
被握住的手称得上百依百顺,乖顺蛰伏在她的掌心。秦越弯了弯唇,心情很好。
就在刚才,她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
如果记薄上没有不知名死亡宫女的名字,那是否说明,她本就不存在于名册之上呢?
正巧,她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