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拉着慕邵凡边往外走边小声吐槽:“我小时候还叠过全世界仅此一架的纸飞机呢,他真能吹呼。”
慕邵凡忍不住也笑了。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睛亮亮的,仿佛独自坠入了爱河。
推开店门,外头天色发暗,光线昏黑。
廖筠醉得步子一歪,让随行保镖开了一瓶新酒,随口闲聊:“我虽然喜欢珠宝,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戒指不感冒。不过你们FROLA每年推出的盛夏系列戒指我倒是有关注,很有收藏价值,而且很漂亮。”
慕邵凡扶住她的手臂:“你最喜欢哪一款?”
“最喜欢……应该是14年那款红钻,根据公开的设计稿,除了戒指还有配套的项链和耳环,可惜竟然不对外展览,也不知道被谁收藏了。”廖筠朝他眨眨眼睛,“怎么,你要帮我走走关系,打听打听?”
慕邵凡正对她心怀感动,听她这么说,满脸认真道:“我可以找人问问。”
“那你只管去问吧,钱不是问题,我一直很想收藏那套首饰,可惜FROLA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作为黄老师的徒弟,是不是应该有点内部特殊待遇?”
“……是有一点,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我会想办法去问的。”
敢这么说,他肯定在黄诗灵那里有一定的地位,兴许在FROLA内部也有点作用,只不过很多时候在自谦,或者故意骗人。
廖筠现在对他非常反感,表演信任的代价,就是对他失去了信任。
甚至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为了他这个虚伪的狗东西,忽视了过生日的小狐狸,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愧疚。
作为她关系维持最久的伴侣,张洵还是很讨她喜欢的,在她心里的地位就和正宫差不多。无论在外怎么彩旗飘飘,怎么玩得花里胡哨,家里的正宫还是得好好哄着才行。
眼下,廖筠笑着牵起慕邵凡的左手,亲了亲那两枚戒指,趁热打铁地刺激他:“你知道吗,他们说在拉斯维加斯,只要两个人想结婚,全世界都不能阻拦他们。一想到小狗要去帮我找我最喜欢的戒指,突然好期待。如果我们能互送戒指,是不是也算互明心意了?”
上位者画一个结婚的饼,是用来钓傻子最低成本的方法。
慕邵凡果然被她的话搅乱了心神,愣愣地被她牵着走过十字路口,很久都忘了回答。
她太喜欢喝酒了,今天的酒就像在为宰杀慕邵凡这只愚蠢的猎物磨刀助兴,尤为让她兴奋。长发肆意地飘摇在风中,她的背影如同被夕阳扫了一层粉金色的光,漂亮而梦幻,迷得人移不开眼。
慕邵凡痴痴看着她,又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情到深处,几乎难以自己地说:“没有人送给过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也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廖筠嘴角扬起很浅的嘲讽,睨他一眼:“我就知道这枚戒指适合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狗点头:“嗯,喜欢,很喜欢。”
蠢货。
这么容易被骗,今晚再睡他一下估计就能套出话来了。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小狗计划败露时慌张痛哭的惨样。
廖筠又喝了一口酒。
记忆的最后,他们背对着夕阳余晖,沉醉在拉斯维加斯微风撩人的傍晚。那条他们一同牵手走过的长街,尽头盛放着一片赤红的火。
赌城如昼的灯影交相辉映,割裂着这个即将被黑暗完全笼罩的世界,就像从天堂遗落了一场纸醉金迷的黄粱梦,天旋地转,让人沦陷。
……
廖筠断片了。
睁眼时,记忆的两端突兀衔接,她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生物钟错乱,也不知道是几点,屋里窗帘拉得很死,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摸,打开床头灯。刺目的灯光猛地晃了她一下,闭眼时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努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她抬起刚才开灯的左手,无名指赫然有一枚红色戒指。
准确地来说,是红钻戒指。
空白的大脑忽然应景地浮现起那条余霞成绮的长街。
满眼深情的慕邵凡跟在她身边,傻乎乎地表忠心:“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你喜欢的那套首饰我一定会为你找来的。”
所以……
他还真找来了?
廖筠犹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果然,昨晚是戴着饰品睡的。
她记得他说,14年推出的那款盛夏系列首饰名字叫OGNI COSA,和他唱的那首歌名一样,意为“一切”。
其中戒指是红钻,1.9克拉,项链和耳环则是莫桑鸽血红,9.9克拉。
连夜从洛杉矶空运过来,他把它们全都戴在了她身上。尤其是在戴戒指的时候,他把指环抵在她的无名指尖,明知道她已经醉了,还是固执地向她确认:“要戴吗?”
就像在勾引她似的。
诱饵还是她喜欢了很久的首饰。
在那种时候,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她财产的不尊重,所以她直接自信地把手指伸了进去。
然后……
然后他们做了什么?
她酒量很好,正常喝酒后发生的事情不会完全忘记,像芳州那种失忆现象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