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友,还请楼上坐。”越桃招呼店小二领着两位上了楼,一转身便被好几位妖精围了起来,尤其是虎老大叫得欢实,“哪个哪个啊,哪个是你相好的啊?”
“哎呀还用问吗?越桃这个大色迷,肯定是最俊的那个呗。”“对对对,就是年纪小的那个,看着正派得很,我敢打包票就他最不正经。”众妖七嘴八舌起来,幸亏施了障眼法,不然越桃这脸怕是要丢到滚子山去了。
“行了行了,我才不是大色迷呢,哥哥姐姐们快多吃些吧,今日我心情好,就不收各位银钱了。”越桃挣扎着逃出了这虎狼窝,太吓狐了。
李延回雅间落座后,便一直发愣,不复初见时高谈阔论之态,反而眉间愁冤四起,旁人或许看不出,赵朗却心细如发,观人于微,早就勘破。
“回兄心有不悦?可是担忧春闱之事?”赵朗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道,这话不过是个引子,他观李回言行举止,就知此人出身非富即贵,非钟鸣鼎食之家不可有的教养,再加上方才书院一番言论,心中定是有经纬天地的,这样的人自是不必考什么春闱的。
“既为读书人,自然是想能大有作为的,朗弟年纪轻轻,才学斐然,更是成了家,万事不愁啊。”李回浅笑道。
不愁吗?昨夜他还让自家娘子打得床榻上乱窜,想来应当是不愁的吧,赵朗又想着家中搓衣板怕是得多备几个,不然娘子瞧着定是不解气的,这小狐狸崽子气性大得很。
李延回这下子脸上是半点笑意都没了,本是来抢媳妇的,结果认了个兄弟,这下更是抢不成了,兄弟还在这蜜里调油烦人得紧,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恨不得给赵朗一棒槌。
说时迟那时快,李延回心魔丛生,颤抖的双手恶狠狠地揪住了赵朗乌发,猛地一拽,赵朗一时没反应过来,头皮一紧,直直被拽翻在地,一不小心压折了赵延回作恶的手,两人一个抱头叫痛,一个扶着不听使唤的手臂,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雅间毯子上乱成一团。
越桃不知是受了天地感应,还是怎的,正巧推开了房门,只见这两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行迹诡祟,龇牙咧嘴,半点读书人的礼仪都不讲了,席地而卧,乍一看还有些许暧昧。
自家相公一丝不苟的束发极为凌乱,青丝滑落腰间,竟还有几缕落在了当今天子袖间,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两相欢好,结发同心?
想到这,越桃才想来这登徒子皇帝明明就是好男色的,她趁着李延回不注意,狠狠踹了一脚,这才扶起了赵朗,“相公,你无事吧?”她心疼地抚弄起额发,轻轻呼气道,“呼呼,痛痛就飞走啦。”
“没事的,有娘子在,怎么都是不痛的。”赵朗低下头来,乖乖拱起,还想让自家娘子多着急一会儿。
“老天爷,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手断了,断了!谁能管管我啊?”李延回实在是绷不住脸面了,他是这儿也痛,那儿也痛,心里最痛。
“哎呦,天可怜见的,李公子快起来,是这断了吗?”越桃一脸坏笑撇下赵朗,轻声细语走上前去问道,李延回愣住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此时映着的是自己,仿佛越桃望着谁,谁便是她钟情之人。
“啊!”李延回骨缝里传出清脆响亮的“嘎崩”声音,上一瞬他还深陷情网,下一瞬叫得比被越桃追杀的公鸡还大声,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桃,脑子里不知从何处蹦出一句话,美人刀,刀刀刮人骨。
“别叫了,都好了,大男人矫情什么。”越桃还拍了他手臂一下,果然半点都不痛了。
此时老八领着七八个装扮诡异的店小二齐刷刷地来上菜,满满一桌子珍馐美味,单论色香便不比宫中的差,“这都是俺那疙瘩里的硬菜,两位大老爷可得好好尝尝啊。”说话的是位脸上有疤的店小二,越桃就算不用术法都知这是方才楼下的虎老大,哪家妖有这极为正宗的关外话呢。
虎老大眼神本是瞧着赵朗,忽觉余光不对劲,一偏头老天爷啊,怎么还有个皇帝呢,这年头皇帝都满街跑了?他赶忙放下碗碟,招呼一众东张西望的妖精们赶紧跑下了楼,虎虎好怕好怕。
雅间终于是安静了下来,越桃坐在两个狼狈男人面前,头次觉着自己有了些威严道,“方才是怎么了,怎的满地打滚呢?”只见这二位死犟着嘴不发一言,赵朗是真不晓得出了何事,而李延回则是不愿承认自己鬼迷了心窍,竟还做出这等揪人头发的事。
可惜越桃不是那般体面周到人,她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顺手拿起炙羊腿盘上的小刀,重重地砍向羊腿,硬生生劈开了羊腿。
李延回惊得心尖一颤一颤的,这哪是弱女子啊,明明是个会吃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