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温甚至称得上舒适。“因为我不想在房间里穿毛衣,”江户川乱步说着,从被炉里钻出来,“啊,点心现在吃可以吗?'“可以哦,你随意,”藤江水月随口应着,蹲下把猫包放在地上打开,“其实我还把小贵带过来了。社长呢?"小贵立刻从里面跳出来,抖了抖毛,在榻榻米上伸着懒腰抓了两下,开始好奇地巡视新环境。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到处走到处蹭的猫,一边拆盒子一边回道:“在后面的道场,你要去看吗?国木田从早上开始就在训练。”
道场?这么说确实隐约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原来屋子后面还有别的区域啊。
藤江水月内心暗自惊讶,穿过走廊后看到地板净得锃亮的道场,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她的到来早已被社长察觉,而江户川乱步早晨告诉过他另外两人会来做客,因此只是颔首,没有出声。虽说他不清楚他们三个小孩之间会有什么事要聚在一起。
国木田独步此时正在进行挥刀训练,从他的数数中能知道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藤江水月仔细看了两眼,走到社长身边。
“社长,你在指导国木田吗?”她虽然在询问,但语气十分笃定。
社长不动声色道:“没错。
“诶--那是不是也可以指导我训练?”藤江水月笑意盎然地指着自己,“我也会很努力学的!虽然我完全是新手,但应该也可以学吧。’
“不行。”社长一口回绝了,严肃地低头看着她,“我并不擅长教导他人,水月。"
他担心自己无法给予他人正确的指导,以至于出现问题。
藤江水月定定地和他对视,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社长,和我打个赌吧--请跟我进行一对一的战斗。"“什么?’
不仅是社长,连一旁的国木田独步都被打破了心无旁骛的状态,停下动作扭头惊讶地望过去。毕竟这句话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目中无人的菜鸟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向鼎鼎有名的武士宣战。但藤江水月只是想试试。
之前没有坚持,是因为社长毫无想法,而现在冒进,则是因为不甘心,并且也后悔之前放弃得太快了,显得自己之前的询问好像并没有多在意。
为什么自己不稍微再坚持一下呢?
“你说打赌?”社长很快反应过来,转身面对藤江水月,沉默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吐出一口气。他的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我不会使出全力。’
放在墙边的木刀被他拿起来丢给藤江水月,继而继续说道:“二十回合内,如果你能用它碰到我,哪怕是衣角,我都会答应你的要求。”
"好。”
于是乎,国木田独步从道场中央退到边缘,将位置留给两人。
乍眼一看,他还是觉得藤江水月没有任何胜算,但就如同他自己的执着一样,他人无法撼动分毫。藤江水月拿着木刀随意地挥舞了几下,双手握住刀柄,学着刚才国木田独步挥刀的姿势站立,在三米开外的位置紧盯社长。
社长纠正了几个姿势问题,随后相对而立。进入战斗状态的社长褪去了表面的平和,正如被他人称作“银狼”的名号,那双眼眸浸透了冷和孤傲,就这么站在原地,却丝毫找不到破绽。
“那么一-’
她深吸一口气,小腿发力动作异常迅疾地往前冲去,几乎是一息之间就来到了面前。
这样的爆发力放在一般人中已经算优秀,但对于社长
来说,尤其幼稚,加上完全忽视自己身上的众多破绽,原地就能闪开这种游戏般的进攻。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藤江水月自下而上抬刀攻击时,捕捉到那双眼眸里狠厉的光,却骤然发生了转变。瞳孔的深处不是深邃的影,而是一片诡异的鲜红色,放射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杀意,野兽一般顺着脊背缠绕在肢体上。
如果面对的人意志力不够强,或是被这一瞬惊吓到,绝对会陷入无法反应的僵直状态。
但眼里的变化连藤江水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嗯?
很短的一瞬,社长也释放了真实的杀意,下意识的攥拳让他中断了攻击的想法,向侧方退出一步,旋身躲开了横冲直撞的一击。
下一秒,藤江水月在道场被擦拭得干净无比的地面上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