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说明对方确实想过很多其他能让自己过得相对轻松些的办法,但结果并不如意。
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连对特殊或困难学生的补助都被取消了啊?!一般学校都会有的吧?!这里还是警校喔?!连警校的补助都没有是正常的吗??还是时代的区别?
而且,这种经济情况下对方还能找到工作吗?
藤江水月双手撑在地上,无奈地说:“好吧,那,需要我帮忙吗?虽然我的力量也十分微薄……”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暂时能做的工作了。”江户川乱步看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果断拒绝了。
虽说在试用期,也不知道是否能做下去,好歹也是一份工作。
反正他也没有抱多大期待。
“不过,谢谢,虽然我对你的帮助没什么期待,但之后还会找你的。”
藤江水月扬起眉毛,自信地回答:“好!啊,前提是那时候我还没毕业的话。”
毕竟她也没有完全的信心能考上职业组,而非职业组要从基层做起,现在知道了不好的经济情况,她都不知道普通警察能有多少薪水呢。
再说了,那也得是好几年后的事了。
“没有担忧的必要……不过你这么执着于毕业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啊?”江户川乱步问。
“为了以后能够拯救他人!”藤江水月果断回答,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其实也是因为那样很帅啦……乱步的父亲是警察,你不觉得有时候他很帅吗?”
“嗯?没有,偶尔也就觉得有一点点帅吧。”江户川乱步回答。
地上的白猫从睡梦中醒来,打个哈欠就起身走了,一副嫌弃在自己旁边吵闹聊天的人类的表情,丝毫不觉得刚才把猫摸睡着的两人有什么辛苦功劳。
藤江水月望着猫走开,低头再看拍去斗篷底下沾上的尘土的人,说:“对了,我还是会跟校长先生说那些人排挤你的事哦,所以不要那么快放弃学习啊乱步。”
“那你最好尽快咯,我超——级讨厌在那里的。”
“所以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你有没有什么他们欺负你的证据之类,我说的时候更好佐证,校长先生问起我也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江户川乱步扭头看她,思考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到这个,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他们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而已,却都一副是我犯错的样子。”
他们都知道的事?什么事是一个班的人都知道的啊……那样不是大新闻就是大乱子了吧。
——不存在戏弄,不存在霸/凌,只是这其中存在谬误,从而引发了整场矛盾,导致群体对个体的针对,而这其中,谁都没有错,没有人会愿意被当众扒下那层虚伪。
藤江水月沉默片刻,眼睛落在江户川乱步身上,墨绿色的瞳眸聚焦在他愤愤不平的脸上。
——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就能见到这位不羁的少年离开学校的结局了。
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搭子兼任队友,那么快就因为违反校规被开除。
但她也没办法说出任何让他忍受那些人的话来——实在太冷血了。
于是她只能继续深入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问:“那、那他们具体有对你做什么欺负的事吗?”
自己能帮忙吗?
“没有,就是莫名其妙生气了,不过之后应该会做什么吧,我倒是知道他们有几个想做什么。”
“那就更糟了,”藤江水月担忧不已,“他们为什么生你的气啊?”
“你是指那些人所谓的私事吗?是他们要我说的,而且他们一开始确定不会生气,我反复确认过才说的,”江户川乱步更加不满了,“而且那不算我自己的想法啊,明明谁都知道,我只是说出来了而已,为什么只有我受到惩罚啊?”
下一刻,他扭头和她对视。
“你也知道不是吗?”江户川乱步转过身正对她,语气满是平淡,“跟你上课的那些同学、老师,你知道他们很多时候也没说实话。”
——那些卑鄙的现实的隐秘的不该被公诸于世的那些事实。
“你在说什么?说到底,我都不了解甚至不认识他们。”藤江水月不解地看着他。
他也不解:“一定要了解才知道吗?”
藤江水月真诚地注视他,继续疑惑。
不然呢?
“这样……那你是怎么知道,校长先生隐瞒了你父母已经被杀死的事?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告诉你吧。”江户川乱步被她真诚的否认击退,有点怀疑起来。
交场校长确实不会告诉藤江水月,也完全不会透露一丝有关于那场改变,处于旋涡外的人好不容易脱离中心,已经不想再涉足其中。
藤江水月下意识反驳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江户川乱步双手叉腰,一副获胜的喜悦表情。
“连你自己都这么说了嘛!”
“不是,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她皱着眉,一边思考一边解释:“因为背后的情况太危险了,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不能告诉我,但是就是这样才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