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一杯接一杯地饮,直至半壶酒下肚,他已然酒意上脸,双眼朦胧。
苏昭雪示意他休息片刻,她喝多了茶水,要出去方便一下。
徐怀安让她快去快回,他哪里也不去,就在包厢里等她。
苏昭雪出了包厢,带紧房门,脚步一转去了隔壁的甲字二号包厢。
申时三刻,王盼月领着婢女摸了过来。
包厢门敞着,王盼月纱巾蒙着脸,看到坐在桌旁饮茶的苏昭雪,冷哼一声,示意婢女侯在外面,她抬脚跨了进来。
“怎就你一人?小侯爷人呢?本小姐可是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上过来。”
苏昭雪笑着起身,招呼王盼月入座,“王姑娘别急,昭雪不便与小侯爷一起出门,故昭雪早到了片刻。”
王盼月落座到苏昭雪对面,没好气道:“那倒也是,你背着你长姐请小侯爷约我面谈,料想你也不敢让你长姐知晓。”
苏昭雪故作隐忍,放低身段说些软和话,话里话外是她的错,大意请王盼月见谅,别与她一番见识。
王盼月难得见苏昭雪吃瘪,心中甚是快意。
在苏昭雪自罚三杯下,王盼月也跟着饮了一杯酒,青梅酒香甜可口,入口不涩,甘醇回味。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拿贤王世子的酒讨好我。”
苏昭雪又是一番赔罪说辞,王盼月被她捧上了天,不免得意洋洋,放松了警惕。
忽而有人敲门,二人循声看去,茶楼跑堂的小二进来,说有位公子找苏姑娘,楼下门口马车里备着两样值钱的宝贝,需要苏姑娘亲自下楼跑一趟。
王盼月不明所以,苏昭雪了然笑道:“小侯爷来了,我请他带了赔礼过来,赔礼太重,我自个拎不动,王姑娘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王盼月一听是苏昭雪要送她的赔礼,假模假样客气了一番,便挥袖让她下去。
苏昭雪邀请王盼月的婢女随同她一块下去,婢女不疑有他,乖乖跟着下去。
待二人一走,甲字二号包厢的木牌被一道黑影迅速调换成了甲字一号。
须臾,苏昭雪与王盼月的婢女一人抱着一长盒登上二楼,还未走至甲字二号包厢,房间里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婢女听出她家小姐的声音,慌忙奔过去推门,苏昭雪也拔腿奔过去,房门被反锁了,她们二人顿觉不妙,一起合力推开。
房门碰地一声被她们撞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徐怀安把王盼月欺压在圆桌旁的矮塌上狠狠地亲!
婢女尖叫,“小姐!”
苏昭雪也跟着大叫,“小侯爷、王姑娘!”
徐怀安猛地清醒过来,见到压在身下的不是苏昭雪,而是王盼月,顿时懵了。
他顾不上身下衣衫凌乱,哭哭啼啼的王盼月,噌地扭头看向房门口。
苏昭雪一脸震惊地立在门口,见他望过来,忽然一副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徐怀安只觉得天灵盖被人狠揍了一拳,天旋地转,他眼神闪烁,想喊她又不敢喊,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完了。
他完了。
此事捂不住,不到半个时辰便惊动了徐、王两家人。
庆阳侯当晚领着徐怀安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具体聊了什么不得而知。
第二日一早庆阳侯回来后吩咐侯夫人,尽快准备迎亲事宜,争取在仲秋之前把王盼月娶进门。
侯夫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追问道:“侯爷!你叫怀安娶王盼月,那王盼月可愿意当平妻?”
提及这事,庆阳侯气坏了,“呸!那王道全看我侯府不得圣宠,不把我放在眼里,他要他闺女当正妻。”
侯夫人惊得跳脚,“这怎么能行?!昭阳有孕在身,这节骨眼上万不能休妻啊,会被世人辱骂。”
“没让怀安休妻,让昭阳降为妾。”
妾!
侯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
庆阳侯手忙脚乱,连忙高声唤人去寻大夫,急得上火。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牡丹院。
苏昭阳犹如吞了苍蝇般难受,事情怎就好端端地变成了这样。
她厉声叱喝,“小侯爷呢?他在哪里?!”
这节骨眼上,公爹与婆母都帮不上忙,能够咬牙做主的只有徐怀安,他若坚持不娶,一切还有转圜余地。
退一万步讲,妾肯定是不行的,她绝不容忍腹中孩儿成为妾生子,将来势必要继承侯府的爵位。
徐怀安魂不守舍地回来,苏昭阳按捺脾气,千万不能把人气跑了,必须拉拢徐怀安,让他站在她这一边。
“夫君,我自问嫁入侯府以来,安守本分,为何夫君偏要与我生分,你当真的看上盼月,可以私底下与我说,何故要伤了脸面。”
“眼下王大人要逼迫你娶盼月,夫君若觉得难办,我愿意自将为妾,不让夫君难堪。”
苏昭雪闭门不见,徐怀安心有怨怼,苏昭阳几句温声软语,以退为进后,徐怀安难得心生愧疚。
“昭阳,此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好心办了坏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妾的,你安心养胎,这事我自会与父亲母亲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