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他说啥玩意?!
叶知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脚踹他腿上,气急败坏地头也不回地进门了。
天杀的王八蛋!
她刚刚是不是给他好脸色了?
“川南呢,”吴春花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咋不请他进来坐坐?”
叶老二怼怼吴春花的手臂,朝叶知晴的方向呶呶嘴。
她妈真没眼色,没见叶老大正生着气呢。
“知晴,这是咋了?”吴春花将人拉到炉子边坐下,“跟小乔闹矛盾了——哎哟,这是川南买的吧,真好看。”
吴春花看着叶知晴手腕上的表,乐得花牙子都出来了。
“我瞅瞅。”
叶老二也将头探了过来。
待看到表的样子,眼睛猛地亮了。
“好看,”叶老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妈,我也要!”
“你要个屁!”吴春花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是人川南买的,你有本事也去找一个这样的对象,让他给你买去。”
叶老二不服气。
小瞧谁呢!
“要啥对象,”她傲娇地扬起下巴,“开春我就去上班,到时候把钱攒下来我自己买!”
“就你?”
吴春花冷笑一声。
叶老二的工作在供销社,虽是正式工有编制但资历浅,一个月能拿十五块就不错了。叶知晴手上的表看着就不便宜,叶老二想攒够钱还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咋不行,你可别小瞧我。”
“好啊,你既然这么有钱,以后每个月工资上交十块!”
叶老二的天塌了。
“春花同志!你太不讲理了。”
“我是你妈,跟你讲什么理!”
吴春花作势要拿扫帚揍她,叶老二飞快躲叶知晴身后,弱弱地岔开话题,“咱不是在说姐的事吗?姐,你看看你,乔同志作为厂长已经很忙了,你要体谅他,咋还跟人家闹小别扭——嘶!”
这货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叶知晴揪住了大腿肉,疼得她呲牙咧嘴,翻着白眼直抽抽。
叶知晴没有心软。
叶老二就得这么治!
谁让这货吃了熊心豹子胆,都敢编排到她头上。
“姐姐姐,我的姐,”叶老二疼得直飙泪,“是我嘴贱,是我说错了。乔同志太过份了,都不知道让让你,他算什么男人!”
叶知晴这才大发慈悲地收回手。
被叶老二这么插科打浑,叶知晴的心情倒没那么之前那么糟糕。至于乔川南……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看看,川南多有眼光,这表也买得好,”吴春花好奇地问了一句,“知晴,多少钱啊?”
“一百八。”
叶知晴冷笑。
那个王八蛋有什么眼光!
这是她自己挑的,狗东西就付了个钱而已。
“夺少?!”
吴春花细细地端详着这块表。
这上面怕不是镀了金,咋要这么贵?
“知晴,姨是过来人,”吴春花本就中意乔川南,现在更是一百个满意,“川南虽然看着不像疼人的样子,但你可以慢慢教他。男人不对跟他对着干,要像驯狗一样……”
“妈妈妈,怎么驯?”
叶知晴对于吴春花的这番驯夫大论左耳进右耳出,倒是叶老二听得两眼放光。
“咋啥事都有你,滚滚滚!”
吴春花瞪了她一眼。
叶老二:“……”
咋滴,她不配听是吗?
就叶老大提起乔川南那个恶狠狠的模样,还驯狗呢?也不知道这婚事能不能,她现在就怕哪天叶老大一个控制不住,把姓乔的给刀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蹲篱笆过年。
叶知晴趴在炉上好一会儿,才感觉全身暖和起来。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抓了一把花生扔进火里,不一会儿便传来香味。
“姐,我最美的姐,”叶老二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厚着脸皮缠上来,“表能不能借我戴两天?”
她要是戴上这表,肯定是家属院里最靓的崽!
叶知晴朝屋外看了两眼:“天还没黑,你怎么就做上梦了?”
叶老二:“……”
真是……越来越会埋汰人了。
*
乔川南回到机关大院,正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
他头上身上都沾满了雪花,李曼婷见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了块毛巾想帮他擦却被乔川南一把接过。
“你这孩子,下这么大的雪回来干啥,”李曼婷心疼,嘴上却报怨,“让你开你爸的车过去,你说不合适。开厂里的,你也不同意。骑个破二轮,还顶着雪把自己弄得这么狠狈。”
“也不知道在叶家避一避。”
跟知晴多聊聊,联络联络感情也好啊。
她这儿子就是个木头!
李曼婷满眼的恨铁不成纲。
乔二虎当年追她时用了不少花样,咋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开窍。
身上的雪倒还好,头上落的雪沾到热意,迅速化为水。将头发全打湿,粘粘乎乎地贴紧头皮,让乔川南极为不适。
他将水渍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