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抓紧点,”张翠翠扯扯挎包带,“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工作,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叶知晴这下是真真切切地惊了,连戏都忘了飙。
“你找到工作了?”
“在菜厂,”张翠翠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我对象家介绍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转正。”
叶知晴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
同住一个家属院,她还真不知道张翠翠竟然有了对象。但她依旧没有打消自己的疑虑,正想再问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将两人吓了一跳。
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又下起了雪。先前的积雪没有清理干净,又落下新的,早已腐朽的木板哪里支撑得住,轰隆一声便倒了。
抖落的雪花在寒风中飞舞,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雾,很快被风吹散。
叶知晴回过头,却与另一双深邃中带着危险的眼睛对上视线。
那人站在不远处。
他身量颀长,如松如柏。时下的工人蓝穿在他身上,却比旁人瞧着更挺拔好看。额头饱满,肤色比时下的人更白净一些。
虽有些清瘦,气质却有些像古书里描写的白面书生,就是表情有点严肃,让人从心底生出被支配的恐惧。
张翠翠一看不对早就跑了。
叶知晴来不及细品,愣愣地回头就跑。却因为没看清脚下的路,差点滑倒。
将将站稳,她有些恼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赶紧溜了。
*
肉联厂旧家属院内,与外头的严寒不同,屋里烧了炉子倒是驱散了些许冷意。
叶家老二做贼似地朝屋外瞄了几眼,确定亲妈没回来后,兴奋地拍上门。搓搓手兴奋地拿起烧热的铁钳,就往头发上摁……
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叶老二却不管。
她将头发往上面绕几圈,没等几秒便松开,还来不及看效果,就被人扇了个跟倒儿。
“谁?!”
“你祖宗!”吴春花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烧火钳,“我屋外都闻着味儿,还以为谁日子不过了烧猪脑袋吃。”
她越说越气,伸手揪住叶老二的耳朵。
“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在作妖!”
“妈,你学着叶老大越来越会埋汰人了,”叶老二捂着耳朵,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轻……轻点,疼~”
吴春花将手里的烧火钳倒个位置抽她,一不留神却让叶老二给跑了。
“臭丫头!别跑。”
不跑难道被逮着挨揍?
叶老二才不傻,她精着呢。知道外头冷,就是不跑出去在屋里头打圈似地逗着吴春花玩。
到底上了点年纪,她哪里跑得过精力正旺盛的叶老二。不仅如此,这么大个动静还把屋里头三岁的双胞胎给吵醒了。
看到亲姐姐正逗着亲妈玩,还兴奋地张大眼睛看。
“死、死丫头——”
吴春花跑不动了,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却盯着叶老二,眼里头冒出来的怒火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叶老二还想作死撩扯吴春花,身后门突然大开,外头进来的寒气冻得她一激灵。
回过头,便看到满身风雪的叶知晴。
说来也是倒霉,才到家属院门口,大雪就落了下来。下得又大又急,不一会儿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叶知晴站在门口抖了两下,将身上的雪花拍落在地。她被冻得直哆嗦,赶紧将湿透的鞋换掉,扒在炉子边取了好一会儿暖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叶老二凑过去,扒拉自己刚烫的几根毛。
“姐姐姐,你看我美不美?”
她是吴春花带过来的女儿,比叶知晴小三岁,现在还在上初中。但那爱美的性子也不知道遗传的谁,比叶知晴更甚。
给她片镜子,自己都能照一天!
“什么玩意儿。”
坐在一旁的吴春花赞同点头。
叶老二:“……叶老大,你现在嘴是越来越毒了。”
叶知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心底更是升不起一丝的愧疚。
谁让她的头发跟个阴阳头似的,一边是正常的,一边像是被火燎过,以弯弯曲曲超不规则的形态搭在肩头。本就稀疏发黄的头发,现在更是惨不忍睹。
叶老二不信邪,拿起家里唯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嘴里还念叨。
“怎么可能?”
“明明挺好看的,”
“好像确实丑了点……”
吴春花瞪了她一眼。
叶老二这个臭丫头,也就叶知晴能治!
“知晴,累着了吧,”吴春花倒了半瓷缸热水,十分殷勤,“快喝点水暖暖身子。”
叶知晴捧着杯子,热水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指尖,冻僵硬的手这才慢慢找回温度。她正想开口,谁知门在下一秒便开了。
壮得如同黑熊般的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整个空间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叶开明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爹,”吴春花心头微跳,赶忙问了一句,“出了啥事?”
叶开明沉默,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叶知晴的心提了起来。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