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爹娘自然是把这吴家的内情打探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丈夫同眼前这个叶氏有些不清不楚。
但好在,是这叶氏不守妇道,觊觎小叔。而她的丈夫,始终是行为端正,对其避之不及的,不曾有过丝毫的越矩行为。
成亲后这段时日,二郎前些日子都是呆县学读书的。就算如今县学放了假,二郎白日时也是常去先生或同窗家交流功课。就算晚上回家来,也是同自己形影不离的呆一起。
所以,方才听这叶氏说二郎推她撞了墙,她就很奇怪了,二郎什么时候同她呆一起过?
最重要的是,二郎同她呆一处时,自己竟然不知道?被蒙鼓里了?
见自己目的已达到,叶雅芙便笑起来,更是有几分挑衅的意思:“就昨儿晚上的事啊,二郎回去后,没同弟妹说吗?”
姜氏那边急得想伸手来捂人嘴,却是来不及。
见话已说出来,她只能气得咬牙切齿,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
这件事,是最不能叫二郎媳妇知道的。她那性子,若是知晓了此事,还不闹翻天去?
本来,按着她的原计划,这福姐儿难得能有机会同二郎共处一室。凭她对二郎的喜欢,必然会做出些什么来。
而这时候,她再带着娃他爹寻过去,也就正好捏住了她的错处。
二郎现在的身份很不一般,他是秀才老爷,又娶了城里富户柳员外的女儿为妻。他是整个吴家的希望,他的清誉很重要。
所以,他爹肯定不会允许任何人有机会去污了二郎的清誉。
这种时候,她再在一旁煽煽风点点火,他爹气极之下,再想到往后一个屋檐下住着肯定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所以,为大局考虑,他必然会听自己的,让大房一家三口单分出去过。
本朝律法规定,身有残缺者,不能入仕为官。大郎废了腿,做不了官了,自然没必要继续读书。
所以,给个三瓜俩枣的,以保证他们一家能填饱肚子就成。
若这叶氏不肯分家,吵将起来。正好,给她头上安一个“不敬长辈”的骂名,分家就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于左右邻居那儿,也有说法。
可现在,昨晚之事并未按着自己的计划进展。理并不在自己和二郎这儿,若再闹将起来,可就不一定自己占便宜了。
这个福姐儿,什么时候就变得这样难对付了?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而叶雅芙呢,此刻心里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在。
她知道姜氏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她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不但不会让她得逞,她还要将计就计,反将其一军。
这柳氏一心扑在这吴二郎身上,将其当个宝。若叫她知道还有昨晚那事,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有她搅和进来,昨晚之事,必然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柳娇蓉整个人已经很不淡定了,她也懒得再从别人那儿寻找答案,直接看向自己丈夫,红着眼眶问他:“夫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吴裕贤不愧是能干大事的,都火烧眉毛眼了,他还能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他没答自己妻子话,只是冷眼朝叶雅芙望来,那目光跟淬了冰般:“因你是大哥的妻子,我敬你是嫂子,才一直忍着你。但叶氏,你莫要欺人太甚了。”谴责了叶雅芙一番后,又夸自己妻子,“蓉娘心性单纯,不比你心思阴毒。你若想利用她、戏弄她,也得看看我让不让。”
好一番霸道总裁发言啊,真是霸气侧漏呢。听得叶雅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怕也只有初尝情之滋味儿的小女生吃他这一套吧?
果然,柳娇蓉就是这个小女生,好哄得很。吴裕贤只简单两句话,就立刻又收服了她的心。
见丈夫这样说后,柳娇蓉也很识趣的见好就收。
“那你以后不准再同她呆一个屋檐下。”只要能保证以后,之前的事就算了。
虽然很难过,但她也怕丈夫会不高兴。
左右这个叶氏这般貌丑,比自己差远了。她又没有钱,也没娘家可靠,还是二郎的嫂嫂。二郎是疯了,才会去同她瓜田李下的。
“不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这恐怕很难呢。”反正叶雅芙现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既把矛盾挑起来了,她也不怕把矛盾更激化一些。左右,她不主动挑事,他们也会主动挑事,那不如她来膈应他们喽。
“难道,弟妹的意思是要分家吗?”叶雅芙微微一笑,看向坐上位的公爹,“长辈在,不分家。弟妹有分家的心,是不把爹放在眼里吗?”
“我……我没有!我没这个意思,你胡说!”柳娇蓉自懂“长辈在,不分家”的道理。她刚刚那句“不许一个屋檐下呆着”,可不是要分家的意思。
把人气得跳了脚,叶雅芙索性更不要脸了些:“既然不分家,那以后就会一直一个屋檐下住着。那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事,就会经常发生。”
“昨天晚上到底什么事啊?”叶雅芙又成功把柳娇蓉注意力引了回去。
“我回去同你说。”吴裕贤朝食也不吃了,就哄着妻子先走了。
吴兆省也气得吃不下,只把筷子往案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