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进地走入警察系统。
公安机关会在警校生中挑选好苗子,这是隐而不密的事实。鬼冢八藏很肯定,这群学生中必然有人会走上人迹稀少之路。
面前的五人都不是蠢蛋,有保管秘密的能力。
既然如此,稍微透露一些也没什么。
鬼冢八藏面无表情地打太极道:“你们如果想知道稻川去了哪里,就等她回来再问她。但是,她如果不愿意告诉你们,那也不要勉强。”
松田阵平:“她不是逃课——?”
鬼冢八藏忍了忍,没忍住。给了他脑袋一拳:“你的意思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看着她逃课?!”
松田阵平捂住脑袋,痛呼一声。
诸伏景光试图问得更详细些:“既然不是逃课,那稻川同学是为什么请假呢?”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为了逃避惩……为了好好学习,我读过入学手册。没记错的话,我们是不能随便请假的吧?”
鬼冢八藏:“……”别以为他没听出来,这家伙读入学手册就是为了逃避惩罚!
“不该问的别问,稻川请假合乎程序,”他一下子决定避而不答,“至于你们……赶紧去训练,到了时间会知道的就知道了。”
松田阵平耿直出声:“那现在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
眼看着教官的脸色越发不善,萩原研二一把揽住发小的脖子压低他的脑袋:“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跑步跑昏头了,教官对不住,我们先走了!”
松田阵平被拖着回了队列里,“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当然不是非要寻根问底、不懂看人脸色的蠢货,只不过一看到鬼冢八藏的脸,就忍不住顶嘴……
学生们陆续跑完圈后又开始其他项目的体能训练。终于在肌肉滋滋发酸融化之前,鬼冢大手一挥放过了他们,大家拖着疲累的步子往食堂走。
降谷零等人随着大流上了一天的课,直到晚上才见到了他们念了一个白天的名字的主人。
·
稻川秋的校服被塞进袋子里,本人则换上了新的黑底金纹羽织,左耳上挂着一枚符坠耳饰,懒洋洋地提着袋子下了车。
后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山崎樋疲惫的脸。他有闲情和她打趣:“怎么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要走?”
“我怕再多说两句你就要猝死了。”
日本各地的户籍并不相通,身份极易伪造,给他们的行动增加了不少阻碍。这次弄到的U盘是第一手资料,信息可靠珍贵,山崎樋不放心他人经手,亲自从大阪带了回来,交到稻川秋手里时才松了一口气。
饶是如此,他也已经三天没睡了。山崎樋揉了揉眼下的乌青:“说一句再见的力气还是有的。”
稻川秋因为他而加班,看了一下午的资料,眼睛发涩,心情也不大好:“随便你,猝死了别找我就行。”
“嘿。就你这张嘴,”山崎樋嘟囔了一句,又问,“长谷川在你那里还好?”
她没回头,但肉眼可见地散出更不高兴的气势:“什么叫做在我这里。是你把她叫过来的吧?赶紧找点活给她干,调走她。”
“那可不行。调走了她谁来管你糟糕的生活习惯。”
“我觉得我的生活习惯标准又健康。”
“那只是你觉得。”
“我改变主意了。你先滚蛋吧。”
“……啧。”
稻川秋的背影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模糊。山崎樋撇了撇嘴,却又不急着摇上车窗。司机没听到他的吩咐,便也任由车子停在原地,叫他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铅灰色的夜色里。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警校。
警校有什么好的?
他原本对她的行动颇有微词。觉得她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然而想起下午看资料时那一手触目惊心的消息,山崎樋又觉得她暂时待在那里面挺好。
他们一直追查的那个以酒名为成员代号的组织,最近发了疯一样到处乱咬。特别是那个名为“琴酒”的男人……太棘手了。
现在警校反而更安全。
见不到她也没有关系。她的安全才重要。
山崎樋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抵住太阳穴,说走吧;司机缓缓发动了车子,载着两人离开。夜色吞没所有人的影子,打了个饱嗝,没有留下一点儿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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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几人蹲在角落里,看着远处那个影子逐渐走近。
一开始,他们怀疑是认错了人。
“没有穿校服,也许是教官?不是说教官和我们住在同一宿舍楼吗。”
“有可能……诶,但是影子真的很像啊。”
穿着羽织的人脚步不疾不徐,像是在散步。光影依次在她肩膀上错落,明亮后昏暗复又鲜明。
随着她走进了长长的廊道中,光恒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他们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漠然而寡淡的表情,苍白的皮肤,铅灰色的瞳孔。穿着羽织的稻川秋像是都市传说中的人物,哪怕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已然见过她这幅模样,也下意识滞了滞呼吸。
她的膝盖上仍然贴着一片暖宝宝。哪怕是最迟钝的松田阵平,也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