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她和温煦是旧识,几乎每句话都围着温煦的现状打转:“温煦现在真系找了个花她钱慨银行男,太逊啦!‘梁惊水不可置否,只说现在郑锡也算不上银行男,前些日子刚丢了工作。
李辛夷之前也跟过金主,同事里无论男女模特,混得不错的基本都有类似经历,对她口中提到的"潜规则”,大家并未表现出意外。
话筒暂时没传到她手上,她喝得微醺,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经验之谈,比如哪些大佬在床上有特殊癖好,哪些人男女通吃,内容比港媒标题还黄爆数倍。梁惊水最近频登花边榜,李辛夷自然不会放过这part,醉醺醺地靠在她肩膀上,语气暗昧:“那个的,大不大啊?’
梁惊水向来不信KTV的酒精,此刻依然滴酒未沾,头脑也清醒。
她伸手将对方摆回原位,回答了个不沾边的:“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张曼玉?"
李辛夷在旁摇头晃脑,嘀咕:“有啊,我出道.....还有人叫我‘小张曼玉'。'
上下两段话题分割开来,梁惊水却聊得津津有味:“我最近想重温她演的《花样年华》。那个旗袍,梁朝伟点烟的镜头,还有雨巷里的慢步对视,真的太绝了。唉,不知道找谁陪我一起看。
李辛夷的头一点一点,最后沉沉地歪倒下去,像一座终于坍塌的纸糊雕像。
梁惊水满意地拍了拍"小张曼玉”的肩,算是恭贺她终于结束了那一长串絮叨。
总有人一喝酒话就特别多,而她没试过彻底喝醉的滋味,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今夜喝醉的,还有一个相望于南海的男人。梁惊水坐在沙发角,瞅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意外旧相好陆承羡竟然还存着她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喝了不少:“惊水,真的.....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女孩,谁.....谁也比不上你.
梁惊水懒洋洋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背着我亲姐姐,跟前任煲电话粥的滥情鬼啊。‘“滥情鬼”三字她用的是粤语,陆承羡一时没听明白。他还挺茫然:“你骂我什么?
梁惊水笑:“刚从我同事那学来的新词,你都知道是骂了,还用得着我解释吗?
“惊水.....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陆承羡声音低低的,“我现在就买一张直飞的机票找你,我好想你,好想回到我们最恩爱的那些时光。”
梁惊水连他嘴里蹦出来的标点符号都不会再信,漫不经心回:“嗯,你尽快。’
陆承羡还越发坚定:“等我。"
手机恢复屏保画面,梁惊水意味深长地牵起一侧唇角,把手机塞进裙后的口袋里。
零点刚过,包厢里的人横七竖八地歪倒着,梁惊水也没心思一个人对着屏幕唱独角戏,便下了楼,站在门口的红色信箱旁抽烟。
袅袅的烟雾升腾,她微微眯起眼,回想起那天清晨ChIoe对她说的话--"你该不会真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吧?"商宗的过去她的确一无所知,当时正等着听点火辣的往事时,Chloe却喉头一抖,像是忌惮什么似的,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然后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黑卡扔回来,嘟囔着讨厌归讨厌,她可不敢真花这个人的钱。
商宗是怪兽吗?这么吓人。
梁惊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男人那总是流露着深情的眉眼。他是个毫无保留的爱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恨不得将所有的爱意倾注到她身上,事无巨细地体察她的需求。有天晚上她起夜好几次,大概是生理期前嗜甜又失眠的缘故。她郁郁寡欢地给商宗发了条消息,说想吃泰昌饼家的蛋挞。
那个时间点,她原本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可一个小时后,商宗竟带着一盒新鲜出炉的蛋挞出现在楼下。印象深刻的是,驾驶座上的商宗穿了一件纯棉睡袍,胸前绣着半岛酒店的银色滚边标识,看来是从酒店出来直接赶往刚开始备材料的店面,手里捧着一盒还冒着热气的蛋挞。
他用一双温柔的灰眸看着她,轻声说了句“surprise"。那阵他们几乎日日见面,也次次都会在车内拥吻。车窗玻璃厚重而漆黑,像一道帷幕,将车内的一切秘密包裹得滴水不漏。
梁惊水气喘吁吁地攀着他的睡衣领,口腔中蛋挞的甜腻与男人唇齿间的干果香交织在一起。她曾说过喜欢他新换的雪茄味,从此他便只抽这一种。她冒出个念头:“那些狗仔会不会觉得奇怪,怎么第一次拍到那俩人在车内亲密之后,后面再也不开窗了,天天白熬夜也没拍到什么。'
商宗好笑地看她一眼:“第一次本来就是做给他们看的,后面的才是我们的私人时光。漫漫长夜里,梁惊水逐渐褪去了拘谨,纤指滑入睡袍的缝隙,缓缓往下探去。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她嘴角弯得像一把小钩子,挑动着男人心底的防线。她听见他说,水水,你要磨我到什么时候。烟烧到了尽头,刺热的烟蒂烫得梁惊水一个激灵,手-抖将烟丢开,那些不堪的画面也随之消失在夜风里。梁惊水低头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烟蒂,伸手撩开额前的头发,荒谬一笑。
她这是怎么了。
色欲熏心?
好吧,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