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的吻不像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梁惊水被他一手扶住后脑往下压,脖颈的桎梏令她生理上感到一丝窒息般的兴奋。
即使唇齿间的倾轧极度克制,每一个触点都轻得像蜻蜓点水,她依旧有所感。
黑暗里,梁惊水悄然无息地睁着眼,纤手从他的后颈滑到胸口,指尖微蜷,带着不安分的力道,掌心感受到那温热的起伏逐渐加剧。
她扬起眼尾,弯弯的笑意像新月挂在脸上。
商宗发现了女孩的不专心。他起初的强势浮于表面,因为不确定她的底线数值是多少,但夜里她亮亮的眼眸透着熟女般的色气望着他,他也不再按捺,指节缓慢插入她指缝,吻至她面色潮红。
微弱的光点从草丛深处快速闪烁,明灭不定,为车内二人助兴了被窥探的情趣。
到后面,空气中唇齿纠缠的声音愈重,催得气氛失控,梁惊水的指甲掐进他的臂肉;
商宗皱眉抽离,遏制住那股来势汹汹的荷尔蒙冲动。
梁惊水胸腔起落,手指因缺氧而微微发麻,脑子也晕乎,周围的景物像被水波扭曲了一样。
商宗打算点只雪茄缓解情动,打开储物格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八成是郭璟佑帮他停车时顺手拿走了。
他重新躺回座椅,看见梁惊水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得毫无保留。
她头发乱蓬蓬地垂在耳边,唇边残留着无意间咬出的浅痕,笑容纯良,混在这张年轻的脸上显得失序又动人。
商宗帮梁惊水把碎发刮到耳廓后,这次她表情未曾变化,还能笑着问:“你这也太狼狈了,要不然抽我的?”
看着她从兜里翻出七星王烟盒,他声音里透出无奈,“你还在抽这种烟?”
梁惊水拨开他的手掌,放上一根,手指缓缓合拢:“干嘛,看不起普通老百姓啊,既然合作了,总该拿出点诚意瞧瞧。”
商宗也懒得维持上等人模样,干脆低首叼起那根劣质烟,随手抛给她一个印花火石打火机。
梁惊水弯唇一笑,她不紧不慢地拨动钢轮,火光一亮,稳稳地举到他面前。
商宗伸颈凑去,眼神始终没离开她。
窗外的风晃得火光微弱,梁惊水手腕微抬,拢掌避风。点燃的瞬间,淡蓝的烟雾从两人之间慢慢升起。她手指处变不惊地一扣,将打火机合上。
商宗脑袋顶住头枕,下颌微抬,烟雾吐出来的时候,呛人的味道弥漫开,像烧焦的麻绳。
那烟灰不等他弹下,已经无力地碎裂,连捻着烟的手指都沾上了某种劣质的潮气。
“确实难抽,没法让人舒坦一点。”他指尖抬得远些,烟灰簌簌落地。
“是吧,”梁惊水故意压低声音,“我也觉得七星王难抽。”
沉吟几秒,商宗举起手臂,这口烟吸得他双颊微陷,然后转过头,恶意地吐出一口烟雾,薄薄的烟气散开,将她的视线彻底隔绝。
就在梁惊水张唇的瞬间,一抹炽热掠雾逼近,还未反应过来,唇肉已被男人攫住,那股带着劣质烟味的温暖瞬间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
第一道防线打开后,肢体接触变得更加顺畅。她下巴搁在交叠的双臂上,翘着眼望他,眼里熠熠生辉的,像只被驯服的布偶猫。
商宗并不在意梁惊水表现出的是否只是表象。他对她有好感,也清楚她的目的不单纯,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只要她跟了他,日后无论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
两个人的关系像一扇虚掩的门,谁都没把它推开,只在门缝中偶尔看一眼对方在不在。
梁惊水对这种状态感到满意,甚至因为不用负责有些乐在其中。
她不用去解释自己、证明自己,也不需要得到理解。若是有人问起,她只需直言:嗯,我现在跟了商宗。议论的人终会在背后议论,那不在她的责任范围内。
梁惊水知道,人唯一的责任,就是为自己和在意的人而活。就像她愿意为了温煦的幸福,赴汤蹈火。
尔时梁惊水尚未想到几个月后,这句话里,她删去了“在意的人”。
翌日清晨,新闻迅速登上各大网站首页。加粗的大标题格外抢眼:“靓女深夜袭港,商宗豪车耕耘”。配图是角度极为刁钻的偷拍接吻照,完美捕捉到男女主角的侧脸。
光影摇晃中,画面看不清全貌,却恰到好处地保留了足够的暧昧空间。
媒体擅长的正是这种模糊地带,让所有人的好奇心像一条上钩的鱼,挣扎却欲罢不能。
整个事件在舆论中迅速发酵,毫无喘息余地。
当地时间下午两点,一段车内接吻的视频被上传至各大平台。
镜头摇晃,却清晰得令人无从辩驳,商宗在车内与神秘女子拥吻整整十五分钟,后来两人面路靡色,有就“车”正法之势。
视频的每一帧都像是在昭告事实,将桃色风波从模糊的传闻推向板上钉钉的实锤。
商宗提过接她去半岛酒店常住的事,但梁惊水觉得,此时两人稍稍避嫌,反而能让这个新闻显得更有真实性。
然后自上次那夜结束,她已经一周多没和商宗见面了。
隔着屏幕,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