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学前,她在隔壁沈以柏家门口整整等了十分钟,才恍然想起来,他已经走了。
火急火燎骑上车飞奔到学校,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心好像也空了一块。
这么多年,沈以柏就像影子一样贴着她。
真正离开之后,夏珠才感觉到难以适应。
苏理理跟班主任申请,将座位调到了夏珠身边,成为了她的同桌。
“采访一下。”苏理理单手握拳做话筒状,递到夏珠面前,“少了个小跟班,是什么感觉?”
夏珠回答:“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过马路被创死,走在路上被天降砖头砸死,跟陌生人说话被吓死…长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
反正都是个死,是吧。
不过确实,要是没有夏珠从小的保护,沈以柏这种没爹没娘的自闭症小孩,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
“除此之外呢,有不舍吗?”
“当然了,儿要远行,当爹的能不牵肠挂肚吗。”
苏理理笑得七荤八素,不怀好意地凑过来:“你是他daddy,那谁是你daddy,另一位吗?”
夏珠知道她满脑子都是没用的黄色“废料”,鄙夷地睨了她一眼:“我daddy,名叫夏成功。”
放学铃响起来,数学老师却还在拖堂。不一会儿,教师窗外站了个英俊的少年,女生们的视线都贴了出去。
可能刚下体育课,手里拎着一个篮球,夕阳火烧云与他身上鲜红热烈的篮球衫,共同晕染出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额头上绑着黑色的护额,随意又散漫地倚在栏杆边,低头看手机。
“商曜过来了!”
“真是他,本人比宣传栏的照片更帅…”
“他来我们班找谁啊?”
“还能是谁。”
……
同学们窃窃私语,数学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了班级的骚动,放下粉笔,回头对他们说:“同学们,帅哥固然好看,但如果自身不够优秀,帅哥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
人群中,不知道谁笑着小声说了句:“那可不一定。”
有几双眼睛已经意有所指地瞟向了夏珠。
夏珠早已习惯了这类阴阳怪气,只认真写笔记,不为所动。
终于下课了,女生们走出去,也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上前打趣一句:“来找夏珠吗?”
商曜也很坦率,大方承认:“是啊,来找我们家小屁孩。”
“她在储物间哦,帮你叫。”
“夏珠,商曜来找你啦。”
“知道了。”
储物间里,夏珠磨磨蹭蹭地收拾文具,将今晚要用的书本装进书包带回家。
苏理理靠在柜子旁,拳头又伸了过来:“采访一下,现在是什么感觉?”
夏珠压着心头那一丝丝明知不该有的悸动,说道:“都这么多年朋友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哦,老夫老妻了。”
“……”
夏珠转身捏住她的嘴唇。
“哎哎哎,口误,应该是老朋老友。”
她走出去,商曜有点不耐烦,拉长调子说:“好慢啊。”
“数学老师总拖堂。”夏珠无奈地说,“找我有事?”
商曜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深蓝色笔记本,翻开递给夏珠:“你小跟班已经把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自己看。”
夏珠好奇接过,看到笔记本上是沈以柏的字迹——
?“5:30,和珠珠一起放学;5:35,上厕所;5:45,奶茶店请珠珠喝奶茶;6:00,给珠珠补习数学……”
沈以柏一向雷打不动地要按照计划安排来做事情,不出意外,基本不会越轨。
唯一的意外就是夏珠,只有在她临时起意的时候,沈以柏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表。
夏珠拧眉望着他:“你要跟着星星的计划表走吗?”
“不太喜欢这玩意儿。”商曜坦诚地说,“不过,他这一走,给你补习这项沉甸甸的重任,就落我肩上了。”
“你可真是个好人,还记得要给我补课。”
“不谢,如果实在感动,可以给为父磕一个。”
夏珠放下书包打他,少年早有预判,闪身躲开了。
出校门之后,商曜领着她进了一间奶茶店,靠窗边找了个双人桌。
“事先说明,我没沈以柏那种耐心,只教一遍,不会就去死。”
“……”
夏珠面无表情说,“我死之前,肯定拖着你。”
他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坐下来,翻开了她的数学习题册。
以前都是沈以柏给夏珠补习功课,商曜偶尔和她陪她英语口语。
这习题越翻、越嫌弃,最后直接放弃——
“也亏得沈以柏不是正常人,正常人谁看了这玩意儿不疯,你连一元二次方程这种狗都会做的玩意儿,都要疯狂出错?没救了,出门右转大马路go die。”
“……”
她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毒舌,将练习册扒拉过来,自己做,才不“麻烦”他。
商曜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