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苏遇眼神一亮,有些受宠若惊,发自内心地笑着点头:“那就谢谢陈总了。”
说完,陈庭收回视线随意自然地看向傅修宁问:“你外公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外公这几年身体还不错,最近在新西兰度假,说是下个月回来。”
趁着两人聊天的间隙,苏遇去里面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陈总自己先一步离开了,只剩傅修宁那辆眼熟的迈巴赫停在马场门口。
苏遇也没矫情,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笑眯眯地说:“辛苦傅总。”
傅修宁按灭手上的烟头,哼笑了声:“你倒是挺自觉。”
苏遇脸上扯出一个标准的假笑,装作钝感力十足的模样收回视线。
陈总预定的餐厅是京市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都是会员制的,来这里吃饭的不是商界大拿就是政界名流,总之不是普通人来得起的地方。
在京市工作的这几年,苏遇早就习惯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态也比年轻不懂事时放平了许多。
她跟在傅修宁身后走进去,打过招呼以后由侍者带领他们前往预定号的包间。
陈总临时回了公司一趟,也刚到不久,寒暄过后三人一一入座。
餐桌上,陈庭和傅修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闲话家常聊到商业布局,这些苏遇都插不上话,偶尔想要提一句方案的事,又觉得不能太冒进,显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便只能心情忐忑地等陈总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
饭吃到一半陈总的助理便敲门进来,在陈总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陈庭放下筷子起身:“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要先失陪了。”
傅修宁和苏遇也相继起身。
傅修宁:“没关系您先忙,我们下次再约。”
既然如此苏遇也只能强颜欢笑,跟着附和:“您忙您忙。”
陈庭也客套地寒暄了两句,随后转身离开,就在苏遇心中叹气今天白跑一趟的时候,就看见陈庭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对苏遇说:“你的方案我回去以后会抽空看,看完再让人联系你。”
闻言,苏遇十分感激,连忙点头:“谢谢陈总。”
陈庭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慢慢吃。”
包间门重新关上,房间里的气氛也沉寂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
苏遇低下头,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盘子里的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傅修宁怎么看都不是能单独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吃完一顿饭的关系。
空气就这么凝滞着。
许久以后,一道格外清晰的手机响声打破了一室沉寂。
傅修宁垂眸看了一眼闪烁的屏幕,微微蹙眉接起:“有事?”
电话那头陆熹刚从公司里出来:“你在哪我去找你,有点生意上的事想找你聊聊。”
“现在?”傅修宁语气沉了沉。
陆熹:“不方便?”
“不是。”
顿了顿,傅修宁报出这家私房菜的位置:“你最好是有要紧事!”
随后挂断电话。
见状,苏遇顺势起身结束这个气氛沉重的饭局:“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傅修宁拿起外套搭在臂弯:“正好一起。”
苏遇没说话,独自出了包间往外走。
华灯初上,现在这个时间正是这片繁华的土地上夜景最美的时候,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夜风徐徐吹过,苏遇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
傅修宁:“上车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苏遇转头笑着客套。
今天她和傅修宁的接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员工和上司的界限,她不想再继续擦边越线。
傅修宁:“不麻烦,上车吧。”
苏遇站在原地没动,仰着脸看了他几秒,温柔又冷静地开口:“我们之间没必要客套了,傅修宁。”
这是重逢以后,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直面他们从前的关系。
叫他傅修宁,而不是客套的傅总。
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傅修宁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他喉结轻轻滚动一瞬,声线低沉:“没必要什么?”
“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苏遇:“老让上司送我回家不合适。”
傅修宁看着她,眼底翻涌着看不分明的情绪,咬肌轻轻鼓了鼓:“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还没等苏遇开口,他低头自嘲地轻轻扯了扯唇:“你说得对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没必要。”
苏遇以为傅修宁懂她到底意思了,便点头恢复了礼貌又疏离的态度说:“那我先走了傅总,明天见。”
说完转身离开。
夜色里,傅修宁立在原地眼底漆黑一片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视线落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久久未能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