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夜棠陷入危险,喻念心里的愧疚无以言表。
若不是她看见支援到了,就松懈下来,阴蛇也不能这么简单就得手。
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清心咒,希望能帮夜棠压制戾气。
于朝快步赶来,取出一粒伤愈丹,递给喻念,“道友,你的伤也很重,先疗伤吧。”
喻念摇摇头,仍执着的施放清心咒。
“我的徒弟陷入危险,哪有心情疗伤。”
“道友放心,我有办法,”于朝握住喻念的手腕,将她带到一旁,嘱咐妙丹宗的医修:“诸位妙丹宗道友,烦请帮受伤的人疗伤。”
说罢,于朝持剑走回夜棠身边。
她将断邪插进土里,闭上双眼,抬手掐诀。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随着口诀诵读,断邪上浮现出一串金色的怪异符纹,围绕夜棠周身。
于朝猛的睁开双眼,手中法诀连变,声音也变得神圣庄重:“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符纹融入夜棠体内,不过半个时辰,她周身升腾的黑气彻底消散,气息也归于平稳。
于朝松了一口气,收剑起身。
“此乃断邪的净神,能使人入于宁静,返观道心,进入清静状态。同时,它还具有保护灵魂和守护生命的作用,高足没事儿了。”
喻念经过妙丹宗医修的治疗,已经恢复了大半,她面露感激,朝着于朝抱拳道谢:“多谢道友,在下喻念,若道友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忙。”
“我叫于朝,道友不必如此客气,”于朝抬手招来楚暮,就打算离开了,“我还要将此人带回临水山,就不多留了。”
喻念有些好奇:“此人也是邪修吗?我看他周身灵韵清正,不太像邪修啊。”
瞥了一眼楚暮,于朝解释:“此人名叫楚暮,不是邪修生于市井之中孤苦无依无父无母,年轻时候便是当地有名的流氓,他当时差点被人打死,我救下他,发现其有修炼天赋便传道受业,走上了修炼之路,没曾想他本性难移,流窜于北境、中州偷盗,所以我要抓他回去。”
听了一番于朝的解释,喻念想到自己那个不小心入了邪道的二徒弟和未来的最大反派大徒弟,打探道:“被抓回临水山的话,他会怎么样。”
要是她后面管不好杨毅,说不定杨毅也有被送去临水山定罪的一天……
于朝有一瞬的失神,随即道:“他盗窃了数十个门派的秘宝,虽没主动出手伤人,却也间接导致一些人的伤亡,大概,会被处死吧。”
“以死谢罪?这么严重。”喻念震惊了。
这也会被定死罪?!
感觉脖子凉凉滴,她还是好好教徒弟吧。
于朝点点头:“修士大多不服管教,唯有雷霆手段,方能警示天下。”
喻念大概明白为何临水山的威望一直不佳了。
“纵使楚暮以死谢罪,于从前那些苦主又有何益?已经发生的事情,能改变吗?”
喻念缓缓开口问道,于朝沉默。
纵然万死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又用什么方法去弥补罪过,去救赎?
“于道友,我认为临水山应该改革一番,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幸亏,她曾经天天劝导学生,肚子里的大道理很多。
“佛与他的弟子四处弘扬佛法,有一天经过一个村庄,看见了三个吊在村中广场上被烈日暴晒的十多岁男孩,三人严重脱水已经昏厥,旁边路过的村民却不以为然,照旧做自己的事情,集市上人来人往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佛就让弟子去打听这三个男孩犯了何罪,究竟为何被这样残酷对待。
弟子问了村民才知,这三个男孩子是从外地逃荒来的,因为肚子饿就翻进了一户人家的厨房偷东西吃,哪知那家男主人夜里听到动静前去查看,发现了他们就追着他们打,那三个男孩子怕被打死,就联手杀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三个男孩惊慌之下准备逃走,却没有逃过村民的围堵通通被抓了回来,因为杀人需得偿命,所以被吊在了树上示众。
杀人偿命自是天地间一等的公理,但佛知道这不过是世人偷懒的理由,生活已经不易,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因为要教化一个罪人,是何其艰难。
于是佛召集了所有村民,对他们道:‘今日杀了这三个男孩虽易如反掌,却没有办法保证明日又从其他灾荒之处来三个这样的男孩,所以唯有消灭灾荒,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起初应知者寥寥,三个男孩还是死于村民的审判以死偿命,而后来,果然又有许多逃荒者来到村里偷拿抢要,众人始知佛所言非虚。
后来,那个村庄人就帮着外来的逃荒者开辟了新的土地家园,令他们富足,这祸事就少了。”
喻念的这个故事很浅显,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不小。
于朝似有所悟,“喻道友,我明白了,解决一个问题需要抽薪止沸,从根本上解决,楚暮这样的人,更多是因为他们受环境和境遇所逼迫……或许,为了杜绝一些孩子从小走上邪门歪道,可以建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