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写有深度小说?”
“罗生这是不信我咯。”
“我只是觉得相比有深度的小说,不如社评,最起码你可以慢慢学。”
“别,天天跟人打嘴炮,我哪里有这个闲工夫。”
“哈哈,你有这个心气是好的,不过,你准备写什么类型的?学外国人写哲学、社会思想?”
“说的那么难听,怎么就是学外国人呢,而且有深度的小说也不一定非得那种无痛呻吟的文学作品吧。”
“又来了,懒得跟你掰扯,你不写哲学之类的,打算写什么?”
“这你别管了,总之,罗生你准备设宴吧。”
在社评与抄...啊呸,是写深度的小说上,
陈永乐决定选择写深度的小说。
传统文学作品排外,
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不适合。
想了好几天,最后,他把目光瞄向历史小说。
嘉靖三十九年,腊月二十九。
入冬以来京师地面和邻近数省便没有下过一场雪。
一冬无雪,明岁准定是虫蝗大作,饥馑临头,老天爷这是要收人了。
人心惶惶,民间传言如风:
“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历经十帝,从来就没有遭过这样的天谴!天怒者谁?今国库亏空....”
......
时间在笔下行走如风,
一晃眼,再次抬头,已经进入十一月末,小雪时节。
还是关之淋拍完洪金保的《五福星续集》回来,陈永乐才将心神从这部历史小说中抽离出来。
一個多月时间,这部小说也完成三分之一的剧情,
他写的不是很快,几乎是逐字斟酌,
因为没看过原版小说,所以只能靠电视剧的剧情来写。
期间,还去了香江的这边的大学,借阅了几本关于那个年代的历史书籍。
尽管如此,即便他一天花了近十五個小时在写作上,也才堪堪完成20万字。
故事写到沈一石被抄家,却发现所抄银两不足万,
前方将士正在和几万倭寇血战,而国库空虚,原本上到皇帝诸公,下到地方官吏以为只要抄了沈一石,
就能减去眼下的燃眉之急,却不想是個这样的结果。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天塌了。
有些人在销毁证据,有人想将功补过,也有人想找替罪羔羊....
总之,人心在这一刻犹如鬼蜮。
剧情写到杨金水拿到沈一石二十年来通过制造局给宫里上供的丝绸账目,
同时也记录沈一石给历任浙江官府包括沈泌昌何茂才的行贿证据。
到这里戛然而止。
罗斌花了两天,看完后,一急大怒道:
“后面呢?然后呢!!!”
报社工作区域的员工听到老板的怒吼声,都齐齐望向办公室的方向,
互相面面相觑,不知一向和颜悦色的老板怎会发如此大火。
也就在这时,办公室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罗斌连打三个电话给陈永乐,都是无人接听。
气不过的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旋即掌心传来一阵剧痛。
同时也让他从急躁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一怔,随后直愣愣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脑海中继续回荡着小说的剧情。
短短的二十万字里所涵盖的信息量太多,
政治、经济、文化、权谋、人性等等一系列东西揉捏在一起,
抒写了一段宏伟的篇章。
不知过去多久,罗斌感觉身上有一丝凉意,拢了拢衣袖缓缓睁开眼,
眼底带着深深的震惊与不解。
他想不通,以陈永乐二十出头的年纪,是如何能够写出这种极为有深度的历史小说。
虽然文笔上略显粗糙,很多地方用词也不是很恰当,
甚至于,一些人物的刻画上也略显单薄。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部巨作,如果能完成的话,他想。
似乎想起什么,罗斌拿着复印的小说手稿急匆匆的从办公室走出,然后快速的来到《古今中外》的专栏的办公处,
旋即,将这份手稿,放在张文达跟前,正色道:
“张先生,劳烦你帮我掌掌眼。”
张文达意外的看向罗斌,道:“罗生这是?”
“你先看,明天,不,后天,后天你看完了,我们再讨论。”
“好。”
张文达没有多想,接过了这摞厚厚的手稿。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
张文达急冲冲的来到罗斌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急切的大声道:
“罗生,罗生,后文呢,后面的呢....”
罗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摊了摊手,无奈道:
“就写到这里了,后面还没写。”
“怎会如此....”张文达愣愣的站在办公室。
罗斌站起身请他入座,又泡了杯茶,问道:“张先生觉得如何。”
张文达刚看完,还未曾从剧情中走出来,面对罗斌的询问,心绪不定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