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那你今后准备怎么打算?”
“看情况吧,如果另外几家能给到千字一百的话,就暂时写着。”
“别放弃啊儿子,五十也行,你不是说只写了四天吗,阿妈算了下,四天三万字,一千字五十的话就是一千五,一個月三十万字,也就是一万五...”
“阿妈,账不是这么算的,一個月三十万字,你儿子不吃不喝也写不出。”
“哈哈,也对,那就打个折,二十万字总成吧,那也有一万。”
夕阳的余晖透过冰花玻璃,斜洒在李秀宁那张荡漾着笑容的脸颊上,宛如一朵水仙,点缀着这间狭小的屋子。
.......
两天后,也就是四月五号清明节这天。
一早早,父子两就起床准备去乡下祭祖,
阿妹陈慧芬吵着要跟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见一见以前的好朋友。
陈家安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还是交代了一句,别乱跑。
这個时代普遍的重男轻女,香江更是如此。
女子是没有资格进宗祠的。
三人,坐着公车,大包小包的拎着祭祀用品,来到了旺角海边的小农村。
陈慧芬一下车,丢下一句去找‘芳姐’就撒腿跑了。
陈家安和陈永乐父子两,去找叔公。
陈家最早是渔民出生,祖辈好几代都是以打渔为生。
他们这一族人丁比较兴旺,因此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
正常来说,渔民的最终归宿也将会是海上。
但陈家安从小就不安分,不愿意再跟着祖辈出海,
加之,他们兄弟比较多,陈永乐的爷爷也就顺着儿子的意愿,送他跟一個做鞋的老师傅学手艺。
前些年,老爷子过世,留下了一些家产。
其实就是一些钱和几条船。
陈家安父子回来奔丧的时候,顺道提了一嘴。
争家产谈不上,只是简单的关心一句,算是唠嗑吧。
但兄弟几个很显然不这么想。
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陈家安的性格比较木讷,不善言辞,被兄弟几个挤兑也没话。
只是,从那次之后,他就很少回来。
除了每年清明节之外,其他时候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就好比现在,他们父子走进门,兄弟几个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声,再没其他话。
倒是叔公,很客气的喊他们过来坐,询问起近况。
还问了问陈永乐。
陈永乐很自然回答说啥也没干,在家闲着。
陈家安想要解释一句,只是嘴巴比较慢,被别人抢先了。
只听一個讥讽的笑声响起:“什么闲着,我怎么听说你在跟亲戚家的小混混,学人收保护费呢。”
说话的是陈永乐四叔家的儿子,两人年纪相仿。
同样从小也不对付,属于互相看不顺眼那种。
听到这句话,满屋子里其他人的目光投到陈永乐身上。
陈永乐亲大伯陈家旺面无表情,亲二伯陈家鸣嘴角挂着笑意,亲叔叔陈家冬唬着脸冲着儿子骂道:
“就你话多。”
坐在上首的叔公面色一沉:
“阿乐,阿文说的是真的?”
陈永乐抿了抿嘴点点头:“嗯,混了两个月。”
“胡闹!”叔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视着陈家安:“老七,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陈氏家族的排号,通常是按照男丁的年纪和辈分来的,不分堂兄弟。
“阿叔,我.....”陈家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倒是阿叔的儿子出来打了個圆场:“阿爸,七哥也是一时疏忽,阿乐还小,来得及改,以后好好教育就行了,对吧七哥。”
“就是,阿乐还小,一时没明白很正常,老七回头好好教教就行。”
“七哥,不是弟弟讲你,你跟七嫂就是太宠着这小子了,这事要是发生在我儿子阿强身上,劳资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老十二你就别吹了,你家阿强前段时间偷看人家寡妇洗澡,被人找上门也没见你怎么着。”
“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乱讲...”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围绕着教育儿子聊了起来。
偶尔还争执几句。
陈家安沉默的在一旁听着。
他是真不善言辞,加之,这又是事实。
儿子的小说虽然被几家报社看中,但那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而且,也不一定下次还行。
在没完全确定之前,有些话他还不敢随便到处讲。
免得最后又不行了,平白惹人笑话。
就这样,时间在众人闲聊中走过。
陈永乐闲的无聊,看时间还早,溜出去透会气。
徐徐的海风轻拂在脸庞,带着海水独有的味道沁入鼻息。
他不自禁的顺着海岸线走着。
突然,一個倔强的清脆声传入耳中。
像是在骂人,却透露着点点委屈和低泣。
声音有些熟悉,陈永乐脸色变了变。
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