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胜看见马车的车轮时,他瞬间明白为啥铺天盖地的血水中,为啥会有车轮沉浮其中。合着,你们全军覆没啦?
话说回来,他第一次来到永久开放的副本时,为啥没看......算了,谁叫自己当初走得急。没看见,属实正常。
至于双方大战,为何不见丝毫动静。呵呵,他化身斑斓猛虎与母子恶战时,不也照样没扑腾出啥动静嘛。
四十九位持刀护卫,动作整齐划一的路过算命摊。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可以跟第二副本中的关底大BOSS画等号。当然,没有具体交手感受,不清楚这帮人是否真的能跟金刚馆主掰一掰手腕。
马车极其沉重,车轮碾过路面,留下两道清晰可见的痕迹。要知道,这条街白天经常人来人往,晚上人气也不低。
积年累月下,地面踩出的硬度,不下于岩石。如此坚硬,却又能留下约莫一寸厚的车印,重量可见一斑。
“呼——”
待到车队从街尾拐走消失,算命张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刚刚他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可见车队气势威严。
“大爷,我跟您说。每隔十年,便有车队来此。大概一天的时间吧,晚上就会匆匆撤离。来时四十九个,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指不定剩下多少。
我听镇上的一些老人说,第一个十年,来的人大概能有五十多个?从清河镇走时,顶多有二十余人。
第二个十年,来的人比较少,三十人吧。走的时候,仅有一辆马车。如今,第三个十年。不清楚,晚上再次见到他们,能剩下多少人。”
对此,贺胜倒是知道。
无人生还!
虽然一年不如一年,可第二个十年,好歹马车安全离开,没有全军覆没。看来,此次前来对付那对母子的人,实力有点菜啊。
“老张啊,你既然知道内情,为何会传出锁龙井的谣言呢?我第一次听说镇东头那口井,说的是里面镇压着妖龙。”
“嗨!”算命张一拍大腿,无奈道。“大爷,我给您说一个故事。我邻居姓李,中午有捕快朋友上门,下午他就成了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顿了顿,又道。
“第二天,又从悍匪变成在乐亭县府衙有通天关系。镇上一些地痞无赖,见到我邻居跟耗子遇见猫一样乖巧。
第三天,从跟县衙有关系变成与郡城官老爷乃是亲戚。他那捕快朋友,偶尔还会问他是不是真的和郡城的官老爷有亲戚。”
“......”
谣言害人啊。
“在清河镇人的眼里,话本小说中的妖龙是最厉害的。所以,水井里头镇压的是妖龙。如果妖虎很厉害,那么井里也可以镇压着一头妖虎。”
“???”
好家伙,我怀疑你是在内涵本大爷。
说什么不好,非要说妖虎。
“啪!”
他又丢出二两银子,头也不回的向着街尾走去。
“大爷,常来玩啊。”
一句话,让他脚步一个踉跄,好悬没崴到脚。你说你一个算命的,说起话来怎么跟老鸨一样呢。
张瞎子的祖辈,一定没少去青楼玩,要不然腔调绝对没有拿捏的那么标准。
镇东,贺胜提前抵达一处无人居住的民宅。
周围类似这样的房屋,很多、很多。
毕竟,不远处是导致镇民人口失踪的罪魁祸首,又是大石头,又是铁链子的,谁不害怕啊。再加上,每隔十年要来人...维护?
反正,甭管有钱没钱,一律带着全家老小跑路,宁肯住在镇子边缘新盖的简陋房屋,也不肯回来。
当然,只限于水井周围的房屋。越过无人房子,隔着一条街的民宅中,依然有人居住、生活。
竖有【王】字旗帜的车队,行进速度极慢。顶多比普通人的脚步快上一些,他愣是等待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对方才缓缓抵达。
“咔咔咔......”
厚重的车门打开,一身穿黑袍看不太清楚长相的人从中走出。
不对劲儿!
以他如今的眼力,双方一百多米的距离,别说看清一张人脸,连脸上的绒毛有多少根,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黑袍人下车后,四十九名护卫中一人,头颅直接不翼而飞。
“噗通!”
庞大身躯倒地,自断颈处喷涌出大量鲜血。
余下四十八人,面无表情。
死的人好像不是他们的袍泽,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哼!”
黑袍人冷哼一声,抬手洒出一片赤红鲜血。
不知是不是因烈日缘故,红血中隐约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金色。
“嗤——”
一阵腐蚀声响起,空气中好似有东西被激怒。
护卫们接二连三死亡,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杀手,正在疯狂收割人命。
然后,黑袍人第二次洒出红中带金的血。
下一秒,整个车队全部消失不见。
地面上,哪里还有所谓的黑袍人、甲士、马车?
好像先前的一幕,全部是他的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