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回了乌山坊市不想丢脸,这才买了这样一件法袍充一充门面。
哪知道路上遇着原本相熟的修士,大多是拜见了舅爷爷,口中称着大人,不是想塞一房姬妾,就是探探舅爷爷的口风,看着有没有收徒的意思。
最不济也是拉着妹妹赵元曦寒暄几句,问一问修行的进度、或是婚配的事情。
全程就当他一人如同空气,这让赵元晨既觉得理所应当,又有些灰心丧气。
不过他知道,在自己家里,总有把他当回事儿的家人,十年未见,母亲定然一把攥住他的手,哭成泪人儿;父亲据说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倒是让他隐隐松了口气,不然说不得又要劈头盖脸骂他几句不成器的东西。
如今随着舅爷爷到了父亲病榻的门口,听着门内若隐若现的呼吸声,一身崭新法袍的赵元晨却犹豫了,只是不住盯着身上的法袍,看看有没有新起的褶皱,抚平了好些时间,仍是不好意思跨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