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了似乎无限的从容与耐心。
明明是如此神秘的种族,却完全没有拒绝我们的打探,甚至还主动配合。
在文明如此高等的他们看来,自诩为开拓者的我们,或许就像是猴子,温柔点说就是原始部落幼崽一样的存在吧。
不过,与登月前怀抱的各种想象不同,月人们的技术水平,其实并没有高超到我无法理解的地步。
诚然,这座月之都比地上任何一座城市——甚至王都——都要更加先进。
而月人的个体,也几乎人人都具备不俗的力量。
放在地上,单是这座城市就足以抗衡,乃至覆灭半个王国了吧。
尽管如此,月人依然和我们一样是人类。
除去他们作为魔人的神秘天赋,其他方面,在我这个传奇法师眼中,并没有太过离谱的地方。
虽然她们拒绝了船员们的求偶行动,但看起来,她们对繁衍、生殖这些行为的理解,跟我们并无不同。
月人的生理构造也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差异,甚至比一些魔人与人类之间的差距还要小。
如果不是他们那统一而无瑕的月白瞳孔和银白发色,月人的个体混迹在人类的城市中,也只会被误认为是异国的贵族吧。
不过,地上任何一座城市,哪怕是最封闭的村庄,也不会所有人都有着相同的发色瞳色,总会因为遗传与环境的随机性而有些许不同。
往往只有血统高贵的族裔,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让发色与瞳色保持一致,却也不可能做到不差分毫,更别说是像月人们那样无垢的纯白。
我们起初都惊叹那份纯净如一的高贵之色,但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反倒觉得月人们未免有些缺乏个性了。
如果再经过百年、千年的发展,地上的文明或许也能抵达这样的高度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一名法师,我身处这座月之都时,感受到的不是敬畏,更多的是一种好奇与探究之心。
这正是我们这些探险者敢于跨越熟悉的海洋,跃至这遥远天上的原动力。
但在月之都,不仅航海术完全无用武之地,就连我对风的感知也变得微弱至极。
风的流动几乎是我的另一幅感官,而现在却处于近乎盲聋的状态,这种久违的迟钝让我常常感到不安。
尽管如此,在亲身体验下,我能确定这座月之都的环境,确实是适宜人类生存的。
说实话,我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真空环境的准备,甚至在传送结束前,就开始调动魔力构筑护盾,试图抵御可能出现的窒息与压迫。
这是每一名合格的风系法师都知道的常识:随着高度的增加,大气中供人类等生命赖以生存的成分会愈发稀薄。
但另一方面,魔素的浓度并不会因为高度的差异而有所变化。
甚至因为缺少自然的循环,在高空上往往隐藏着魔素极其浓郁的“空之海洋”,其中孕育着不需要呼吸,仅凭魔力就能活动的强大魔物,某种意义上它们已经不是生物,而是更接近于元素精灵的存在。
虽然对于航行在大海、生活在地上的我们来说,这并不是需要关注的事。那些高空的魔物几乎不会对地表产生威胁,毕竟它们鲜少会离开栖息地前往魔素稀薄的区域。
但身为一名风系法师,如果目光仅仅局限于大地或者海洋,那无疑是不及格的。
每一个曾翱翔天空的人,都会渴望往高处更进一步,乃至望向星空的彼岸。
而此刻的我,无论是作为航海家,还是作为法师,都毫无疑问地站在了从未有人抵达的高度。
当其他人还在大气层下苦苦挣扎,想方设法脱离引力,爬高哪怕一寸时,我却已经飞到月球上来了。
这个念头让我忍不住挺起了胸膛,尽管这小小的动作并没有带来什么视觉上的震撼,因为没有一丝起伏。
但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因为我是天才,才会变成这样的。
早知道就晚几年再学习元素化了。
当年兴冲冲地就突破了传奇,完成了元素化,结果却把自己定格在了年幼的姿态……
该死,这就是天妒英才吗?
总之,在这段时间里,在船员们的打听下,我已经大致弄清了这月之都的结构,以及月人最为核心的力量来源。
干完这一票,带着这众多的发现回去的话,想必子爵…不,就连伯爵之位,也是唾手可得!
而且不是只有名头的宫廷贵族,是带封地的那种!
冒险固然激动人心,但船总是要靠港的。
一想到今后的奢靡生活,我内心的干劲就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怀着这样那样的野心,我依靠通晓语言的法术,在月人们的帮助和配合下,编写出了月人语的字典。
虽然这并不容易,但我的进展非常顺利,甚至可以说一切都在朝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船的修理工作也接近尾声,离开月之都的那一天不远了。
——然后,意外发生了。
1.灰月侵袭
2.月都化魔
3.船员失控
4.疯狂之月
5.1
6.2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