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初花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了老夫人。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时今晏对这段姻缘真的上心在意,那么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宫宴举行之前,派遣媒人上门提亲;
当然啦,还有一种可能——为了防止皇后从中作梗,打乱他们的计划,时今晏说不定会选择在宫宴之上当场表明心意呢!
想到这里,顾繁初不禁微微一笑,因为她坚信时今晏乃是一个诚实守信之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戏弄于她。
这边厢,顾繁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院子。
而另一边,老夫人则在第一时间吩咐下人,赶紧把顾洵舟给叫来。
说来也巧,顾洵舟刚刚抵达院子,甚至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更换,就听到祖母院子里的仆人匆匆赶来传唤自己。
他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也不敢耽搁片刻,当即迈开步子,急匆匆地跟随来人一同前往松涛苑。
一路上,顾洵舟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
难道和刚才顾繁初与老夫人的谈话有关吗……
当他踏入房间,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正眉头紧蹙,满脸都是挥之不去的忧愁之色。
他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轻声开口询问道: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呀?看起来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困扰着您。”
老夫人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他,那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凝重之意,她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
“今日你不是领着初儿去见萧世子了么?可为何最终萧世子却并未现身呢?”
听到这话,顾洵舟瞬间愣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啊!当时他遇见萧世子后,便明确告知对方初儿正在等待着与他相见。
而那时的萧世子听闻此讯,表现得异常兴奋和喜悦,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朝着约定之地赶去了。
然而,自那以后,直到现在,他再也未曾见到过萧世子的身影。
原本他还天真地认为,他们二人想必早已顺利会面并相谈甚欢,所以自己也就没再多想这件事情。
然而,如果真的未曾见到那个人,那么当初儿归来之时,为何她竟会呈现出如此轻松惬意的姿态呢?
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萧世子难道并未与初儿碰面吗?可初儿她……”
老夫人凝视着顾洵舟的面庞,从他那茫然无措的神情之中便能察觉到,他对此事同样一无所知。
于是乎,老夫人便将顾繁初所说过的话语原原本本地再次复述给了顾洵舟,听闻之后,就连顾洵舟亦是满脸惊愕之色。
“这……时今晏究竟为何要这般行事啊……”
要知道,时今晏向来并非那种肆意妄为之辈,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此等举动。难不成,他竟是觊觎自家妹妹身上的某些东西不成?
“依我看啊,时大人理应不是那种信口开河、随意说笑之人。他既然受命于陛下,难道是企图借由咱们家初儿来亲近将军府吗?”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推测着,并详细地剖析起来。
坐在一旁的顾洵舟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祖母,这恐怕不太可能。时今晏虽说的确听从陛下之命行事,但据孩儿所知,他为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对不至于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莫不是,他对初儿有别的心思?”
说到这里,顾洵舟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禁皱起了眉头。
母子二人苦思冥想,却始终难以琢磨出个中的缘由。
顾洵舟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待他从松涛园走出来之后,便径直朝着祖父的书房快步走去。
当顾洵舟将此事告知给老将军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同样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暗自思忖着些什么,然而最终并未多言,只是轻轻挥挥手,示意顾洵舟先退下。
顾繁初心知肚明,自己与那神秘莫测的时今晏之间发生的种种纠葛之事,必然会在将军府内掀起轩然大波,引得众人纷纷猜测议论。
然而此刻的她却对此束手无策,根本无法理清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利益链条。
无奈之下,她只得默默忍耐,静静等待着局势进一步发展。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那场盛大的宫宴前夕,时今晏始终未采取任何行动。这使得将军府上下的人们在焦急等待之余,内心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可是每当他们看到顾繁初那副沉着冷静、泰然自若的样子时,想要开口询问的话语又不由自主地咽回了肚子里。
毕竟连当事人都能这般镇定,他们这些局外人似乎也不好过多插手干涉。
终于盼来了举行宫宴的这一天,尽管表面上依旧显得云淡风轻,但实际上顾繁初的心底还是隐隐泛起一丝涟漪。
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着实有些心里没底。
不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