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邻的隔壁院落中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小竹林,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与这处院子间隔了约一节的距离。
幸好顾繁初力气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咬牙坚持着,如蜗牛般带着人艰难地往前走。
身后的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穷追不舍,这人还真是下了血本,派了那么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追着来,看来是非要完成任务不可。
顾繁初带着人从竹林穿过去,又从小径上慌不择路地跑往一边的院子。
眼看着另一个黑衣人就要追上来,她赶紧带着人从一边虚掩的门如泥鳅般钻了进去。
刚一进门,立刻有侍卫拔出手中的剑,拦在她们身前,冷漠的问道:“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别人的厢房。”
只见顾繁初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呼吸急促而紊乱。
她慌乱地往后头撇了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无语,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顾繁初有些体力不支,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和恼怒,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你们都把门给打开了,难道不是特意给我留的?还请你们去帮帮我的护卫,他们人多势众,我担心他们会有危险。”
顾繁初在看到那扇虚掩的门时,心中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知道这里面的人应当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故意将门打开。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帮助,但实际上却显得有些勉强。毕竟这里距离事发地点并不远,而且刚才的声响肯定能够传到这里。
拿刀的侍卫脸色有些尴尬,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屋里瞟了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指示。
然而,嘴上依然硬着,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咳……不懂这位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在这里守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了,我需要借用一下这位贵人的屋子,日后定会重谢。”
说着,就扶着人绕过那依然举着的刀子,往屋里走去。
也正在这时,屋里的人刚好踏出房门,跟准备进去的顾繁初撞了个正面,两人都微微愣住了。
时今晏刚刚从长公主那里回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这两天护送她们来到普陀寺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更何况还有七公主在。
他从小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被皇帝接到宫中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
家中的至亲都去世后,时家只剩下他一个血脉。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时今晏,学到的更多的是忍耐和冷漠。
对于七公主,他实在是难以提起半分好感,甚至内心深处还充满了深深的厌恶。即便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可他对她却是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一下。
此次若非长公主有要事相告,他是决然不会前来赴宴的。
而当他来到此处后,方才知晓将军府的女眷们竟也在此处。
此前顾繁初落水一事已传得满城风雨,他自是明白京城众人皆在关注他对此事的态度。然而……
时今晏眼眸微闪,视线落在眼前略显狼狈的顾繁初身上,见她正搀扶着一名浑身绵软无力的女子,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而后转头朝着身后吩咐道:“天枢,将人带去偏房。”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立即闪现出一道略微消瘦的身影,那人对着顾繁初轻轻颔首示意,随后便快步走到前方,领着两人朝隔壁房间行去。
“多谢时大人了,还请您派人去救一下我的侍卫们。”
顾繁初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的表情说道。尽管她对时大人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此刻她却不得不向他求助。
毕竟,这些侍卫们的安危至关重要,而她自己又无法亲自前往救援。
所以,即使内心有些不满,她还是选择了低头道谢。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她只能寄希望于时大人能够出手相助,拯救那些陷入困境中的侍卫们。
时今晏微微挑眉,对着院子里的长庚微微点头,长庚松了一口气,收回了剑,飞快的往打斗的身音奔去。
顾繁初把人带到偏房的榻上,时今晏不好进入,但他对顾繁初还是充满了好奇,所以坐在屏风外面的桌子边等候。
隔着屏风,他看到顾繁初从袖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手起手落,在床上女子身体上扎了几个地方,榻上的女子便安静了下来。
时今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自从之前顾繁初救了自己,他就知道这女子应当医术了的,但是始终没有实际的看过她治病。
之前传言她救了将军府的老夫人,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她应当是有些能力的。
既然七公主出手,定然不会是用一般的东西,而他瞧着顾繁初没什么事情,连那王家姑娘也没什么问题。
等做好这一切,确定王雨嫣没有问题了,顾繁初才绕到屏风后面,看着一副泰然模样的时今晏,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时大人,我的侍卫们可回来了。”
时今晏往屋外看过去,长庚刚好已经回到院子里,在门外的地方对着自己微微点头。
“恩,他们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