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还亲自施粥救济灾民,将县府储存的粮食分发给了无力购买粮食的贫困百姓。
因此,尽管灾荒肆虐,千禧镇的居民并未离乡背井,四处逃荒。瑶瑶一行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后,瑶瑶注意到祖母站在窗前凝视着外界,她轻轻拉了拉祖母的手。
“祖母,您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瑶瑶好奇地问着,她试图探出头去观察外面的景色,然而她的身高还不足以触及窗台。
裴老夫人温柔地将孙女儿抱在怀里。
“是的,祖母以前确实来过这里。在千禧镇的另一侧,有一个名叫万福镇的地方。
瑶瑶,你小时候曾和祖父祖母、父亲,以及你的几位叔叔一同居住在那里。”
瑶瑶听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充满了好奇与惊讶。
“祖母,瑶瑶怎么不知道呢?瑶瑶从未听说过这些。”
裴老夫人轻轻地捏了捏孙女儿柔软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瑶瑶还是一个还不能言语的宝宝。”
在你即将踏入生命的第一个春秋之际,你父亲因皇帝的恩宠被封为威武大将军,于是带领我们一家迁居到了繁华的京城。
瑶瑶一双明眸扑闪扑闪,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那,为什么瑶瑶的祖父,还有叔叔们没有和我们一起搬到京城呢?”提及裴家的老祖宗,裴老夫人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其实,你父亲曾经邀请过你祖父他们一同前往京城的,但你祖父坚决地拒绝了。”
裴老夫人缓缓道来,语气温和而深邃。
“你祖父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平妻,她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也就是你父亲的两位弟弟,同时也是你的两位叔叔。当时,你父亲一心想要让裴家全体迁往京城,共度繁华岁月。”
然而,裴老夫人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但你祖父选择了坚守在万福镇,他愿意陪伴在他的平妻和孩子身边。”
瑶瑶歪着小脑袋,对于“平妻”这个词汇有些困惑,心中暗想:平妻也是妻子吗?
“那为什么祖母没有留在祖父身边呢?”瑶瑶好奇地追问。
裴老夫人脸上浮起一抹慈祥的笑容,轻声回答:“因为祖母要照顾瑶瑶呀,你父亲即便搬到了京城,也常常要前往边关戍守。只有你一个人留在忠勇侯府,那得多孤单啊。”
瑶瑶皱起小脸,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提议:“那,就让爹爹一个人去京城,一个人去边关,瑶瑶和祖母就继续住在祖父家里嘛。”
裴老夫人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也不行,你父亲身为将军,镇守边关,若是京城中没有家眷,皇帝会感到忧虑不安。”
裴老夫人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瑶瑶或许无法完全理解,但谢茯苓却心领神会。
在京城居住的裴老夫人和瑶瑶,对于皇帝而言,是牵制忠勇侯的一枚棋子。
只要裴家的家眷一日留在京城,忠勇侯在边关就不敢有任何违抗皇帝的举动。
就如同这次的抄家流放事件,若是忠勇侯的家眷不在京城,若他真的背叛了国家,他完全可以在从昏迷中苏醒后擅自逃离。正是因为家眷已经被流放,即使还在昏迷之中,他也只能踏上流放的旅途。
谢茯苓没想到裴家竟然还有其他成员。她曾以为裴家只剩下忠勇侯和裴家的祖孙二人,然而听裴老夫人所述,裴家其他的成员也必定非普通人。
在懵懂之中,瑶瑶虽未能完全领悟话语的深意,但她的心底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快的情绪。她的祖父,那个原本应是她生命中的依靠,却对她、她的祖母以及父亲表现出冷漠的态度。他的心中渴望着另一个女人,渴望着另外的子嗣。这让她幼小的心灵中涌现出一个字——恶。
“祖父是个恶人,瑶瑶不喜欢他。”小家伙在心底默默总结,她的小嘴嘟起,宛如一个能挂上油瓶的弓弦。
“祖父坏,瑶瑶不喜欢。”瑶瑶稚嫩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鼻音,她将小脸紧紧地埋在祖母温暖的怀抱中。
裴老夫人听后,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祖父并非恶人,他本质上是善良的。但现在想来,他们没有随我们迁往京城,也许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次的流离失所,他们得以幸免。万福镇离这里并不遥远,不知道我们的行进路线是否会在那里经过。”
瑶瑶抬起她的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闪烁着,奶声奶气地询问:“如果我们经过那里,祖母想去看望那个坏祖父吗?”
裴老夫人沉思片刻,然后轻轻摇头,“如果我们经过那里,就随缘吧,不必特意去看他们。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一定过得很好。”
瑶瑶轻轻地蹭了蹭祖母的脸颊,她那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祖母不要难过,瑶瑶会一直陪在祖母身边。”
裴老夫人心中暖流涌动,“嗯,有了瑶瑶,有了你父亲,祖母就足够了。”
......
衙役首领决定在千禧镇逗留两日再继续前行。原因无他,前些时日因灾荒肆虐,他们不得不一路躲避难民,犹如行走在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