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瞿斌那里出来,也五点多了,叶墨珲去商场取了蛋糕和鲜花,开车回家。
祝玫还是加班。
老婆是个工作狂,倒显得他很宜室宜家。
叶墨珲把望远镜搬到了阁楼上,找了合适的角度,架起望远镜。
一边安装调试,一边给三叔叶煦合打了个电话,问了关于北化工产业园的事。
叶煦合正打算找他,渤江由于磷矿资源丰富,也在北化工的候选名单之中。
叶煦合说,让他这几天带着渤江的资料和团队去一次,会为他牵线。
新婚就要小别,让叶墨珲很不舍得。
其实在两个人的这段感情中,他是比较粘人的那个。
他想要过浪漫的二人世界,想被在乎,想经常获得一些惊喜。
但祝玫也许曾经都经历过了,所以显得并没有那么在意。
不过,准备惊喜得过程,也是值得期待的。
备好了祝玫喜欢吃的菜,点了祝玫喜欢的香薰蜡烛。
乌木玫瑰。
又去后院里,侍弄了一下花草。
六月,栀子花开了,满园的清幽香气。
早上开窗的时候,祝玫还说,外面的花很香。
叶墨珲心情很好,在花园里,趁着落日未尽,又摘了点茄子和黄瓜,擂茄子和拍黄瓜。
外公酿的米酒,刚好可以喝。
氛围到了,今晚可以开荤。
他搓了搓手,感觉像是给自己过生日。
人为什么一年只过一次生日?不科学,太不科学了,这不利于经济发展。
把一楼布置停当,又去二楼浴室放了水,撒了玫瑰花瓣。
上到阁楼,又把礼物摆在了显眼的位置。
除了望远镜,还有一条项链。
祝玫的首饰柜里都是黄金,搞得他很担心家里的安全。
阁楼被叶墨珲收拾过了,布置得很少女心,弄了帐篷,摆了氛围灯,还安装了一个吊椅。
但祝玫每天把家当宾馆,根本连阁楼都没上来过,更不要说两个人在吊椅上解锁一些什么新姿势了。
他把祝玫一些闲置的书摆在了阁楼的书架上。
等着祝玫回来,他玩儿了会儿望远镜,又刷了会儿手机。
寿星大人说,还要一个小时。
叶墨珲怨念。
这么重要的日子,加什么班啊,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随手抽了一本书架上的书,翻着玩。
打开的时候,里面掉落了一张书摘卡。
还是繁都一中印制的。
上面摘抄了一首诗,是席慕蓉的。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摘抄卡字迹模糊。
这本书好像也被水泡过。
他又翻了翻,翻出一张残缺泛黄的纸。
纸上写着:
我想要一套大大的房子
房子里,要有一座大大的花园
花园里,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花
你和我坐在花园的摇椅上
看我们孩子的孩子
承欢膝下
我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一起
缓缓老去
这一页也发黄发皱得厉害。
叶墨珲看了一眼书的封面:《中国历代政治得失》
明明钱穆先生在探讨谏垣与政府之水火,那么严肃的内容里,她居然打这么小情小爱的小抄。
叶墨珲看着她的字迹,戳了戳,说了句,“傻瓜。”
一个渴望被爱的傻瓜。
一个即便被爱情伤过,却还在等待爱情的傻瓜。
他合上了书,把书放回了书架上,给祝玫打电话问,“到哪儿了?饿死了!”
祝玫那头是开车的声音,她说,“路上了,饿了你就先吃。”
叶墨珲说,“不,我就是要等你,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祝玫故意问,“什么日子?”
叶墨珲说,“你姨妈结束第四天,你说是不是我的大日子?”
祝玫无语道,“你管这叫大日子?看来你皮痒了,等着我回来收拾你。”
叶墨珲说,“决战到天亮。”
祝玫说,“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叶墨珲说,“你睡你的,我动就行!”
Md,这人是真不要脸了。
祝玫说,“你当我是娃娃吗?”
叶墨珲说,“娃娃没有你温暖。”
祝玫,“滚蛋,我今晚去宾馆开房。”
叶墨珲说,“那我只能把自己送货上门了。”
和这人不正经地聊会儿天,可真是什么烦恼都没了。
嘴上花得不行了,实际真让他出去花天酒地,这家伙压根不会去。
他死宅死宅的。
祝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