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琅玡派呢,那也是经过了多番的深思熟虑,权衡了各种利弊得失,这才无奈做出了决定呀,打算假意归降北蒙。虽说这法子听起来有些憋屈,但也是无奈之举啊。咱们先暂且屈身于北蒙之下,如此也好保存实力,不至于在这残酷的争斗中过早地被消磨殆尽。待到日后我龙元国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之时,咱们便可在北蒙的内部悄悄地里应外合,到那时,说不定就能找准时机,一举破敌了呢。”
韩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再次在众人身上游走,最后定格在安定国身上,脸上堆起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声音略微提高了些,问道:“只是不知安统领对此可有什么打算呀?”
安定国听闻此言,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只是微微转头,目光投向了辛无命,似是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辛无命听完这番话,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猛地长身而起,“噌” 的一声,带得身后的椅子都往后挪了几分,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只见他满脸愤慨,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等身为大好男儿,生在这天地之间,本就该坚守大义,岂能做出投靠北蒙这般苟且之事!想当初咱们起义之时,那便是立下了誓言,有死无生,要与北蒙抗争到底的。若是个个都贪生怕死,那还有何颜面立于这天地之间,又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了抗蒙大业而牺牲的兄弟们呢!”
那铁算子韩老头被辛无命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抢白,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原本还带着几分自傲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的怒气蹭蹭地往上冒,他恼羞成怒地说道:“哼,你这黄口小儿,不过是徒逞口舌之利罢了,懂什么军国大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辛无命,转头又对着安定国说道:“安统领,不知您有何打算呀,可莫要被这等毛头小子给搅了心思。”
安定国见状,假意沉吟了一番,脸上露出一副颇为无奈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的确啊,如今龙元和北蒙已经缔结盟约,咱们义军在这中间,着实孤立无援,想要继续抵抗北蒙,以咱们现有的力量来看,确实是力有不逮呀。韩前辈所说的先假意归顺,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倒是值得咱们好好思量思量啊。”
听到这儿,辛无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冷笑,那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与不屑,他大声说道:“看来各位早就有了归降之心呀,哼,只是不知沈三哥对此又是何意见呢?他身为咱们义军的大统领,总不会也赞同这般屈辱的做法吧!” 说话之时,他已然离开坐席,朝着安定国所在之处上前了两步。
那铁算子韩老头眼见辛无命怒气冲冲地上前两步,他也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满是不屑与傲慢之色,口中毫不客气地说道:“放肆!此地乃是安统领做主,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罢了,见识短浅,鼠目寸光,乖乖听命就是了,何必在此多言多语,莫要搅了大家的好事!”
辛无命听闻此言,当即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鄙夷,他毫不畏惧地回击道:“哼,韩老儿,你自己一心想着卖国求荣,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当真是可笑至极,无耻之尤啊!”
这铁算子韩老头在江湖上那可是有着不低的地位,平日里走到哪儿都是受人敬重,何曾被人这般当面数落过。当下,他不禁勃然大怒,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怒火燃烧,猛地长身而起,只见他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竟如鬼魅一般,未见有什么多余的花哨动作,瞬间就来到了大帐的中心位置,那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那铁算子韩老头站在大帐中心之处,怒目圆睁,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朝着辛无命大声喝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娘胎里呢!我今日倒要好好看看,你这黄口小儿到底有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真切地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罢,他长袖猛地一抖,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只见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瞬间便多了个漆黑的算盘。那算盘个头不大,却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也瞧不出是何种材质打造而成。但见那算盘的珠子颗颗圆润,在灯光的映照下,竟似有着别样的光泽流转,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
而另一边的辛无命,面对韩老头的这般挑衅,却没有丝毫惧色。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发出,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与决绝,双眼之中更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目光犹如实质般锋利,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统统斩断。紧接着,他右手迅速握住腰间长刀的刀柄,猛然发力,“唰” 的一声,长刀瞬间出鞘,一时间,寒光闪耀,那冰冷的光芒在大帐内划过一道弧线,映照出一道冷冽且摄人心魄的光芒,好似将大帐内的空气都瞬间冻住了一般。
辛无命作势就要朝着那铁算子韩老头猛扑过去,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凝聚到了极致,身姿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