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远山瞧见赵胜归来,便招手示意,将他唤到身旁。此时,阳光洒在小院之中,斑驳陆离,为这方小天地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王远山微微眯眼,神色凝重地与赵胜说起了当下的形势以及公社后续大致的发展方向。
“赵胜啊,这次进京进贡,虽有收获,但仍有诸多变数。就拿垦荒之事来说,咱们还不清楚圣上究竟能应允咱们开多大的荒,占多少土地。这可是关乎公社未来根基的大事啊。” 王远山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踱步,目光中透着思索与忧虑,“所以,我思量着,在垦荒之时,咱们就得提前做好周全的规划,不能盲目行事。我打算新建一座奉天镇,此镇可不一般,要将它打造成为一座无论遭遇何种情况,都能有足够能力自保的新城。如此一来,咱们方能在这乱世之中,拥有一处安稳的立足之地,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不必整日担惊受怕。”
王远山顿了顿,转身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奉天镇的模样,“不仅如此,明慧岛附近的那几座岛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咱们绝不能浪费了这天然的优势。可以将它们开发利用起来,使之成为一个中转港口,无论是与外界进行贸易往来,还是运输物资,都会极为便利。这样一来,咱们公社的发展便如同插上了翅膀,前景不可限量啊。”
赵胜静静地听着,待王远山说完,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师父,徒儿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如今咱们与北蒙签订了盟约,虽说每年都需要缴纳岁贡,但好歹换来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和平。在徒儿看来,当下咱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想法子让公社里的大家伙都过上富足的好日子,这才是重中之重啊。至于这建新城之事嘛,徒儿觉得倒也并非是当下的当务之急。而且,这新城若是军事化过于明显,徒儿担心会引起朝中某些人的猜忌,万一因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胜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担忧,他深知朝堂之上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王远山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他知道赵胜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但他心中亦有自己的盘算,这建新城之事,关乎公社的长远发展与未来命运,虽有风险,却也势在必行,只是在实施的过程中,的确需要更加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才行。
王远山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他的衣摆轻轻飘动,可他却仿若未觉,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眼神中那抹忧虑如同浓重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他微微抬起头,缓缓开口,那声音低沉醇厚,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赵胜啊,” 他轻声唤着,语气里满是郑重,“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北蒙与咱们签订的盟约。虽说表面上看着是双方达成了和平的约定,可实际上呢,在北蒙那些人的心里,这盟约啊,或许就仅仅只是一张无足轻重、随时能被丢弃的薄纸罢了。”
说到这儿,王远山微微皱了皱眉,像是陷入了对往昔历史的回忆之中,他的目光缓缓移动,仿佛想要将那龙江以南的广袤大地尽收眼底,“你仔细想想啊,这龙江以南的土地,那可是自古以来便以富庶闻名于世呀。肥沃的土地,就像大自然馈赠的宝藏,无论撒下什么种子,都能收获满满的庄稼;那物产更是丰富多样,数不尽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还有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面对如此诱人的一块肥肉,北蒙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只是与咱们和平共处呢?他们那隐藏在暗处的贪婪目光,就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饿狼一般,迟早会忍不住再次投向这里的。”
王远山的声音越发低沉,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感,“两国之间啊,战争的阴霾其实一直都笼罩在头顶之上,从未真正消散过。现在之所以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罢了,一个能打破双方现有实力平衡的时机。一旦这个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那往昔的和平假象便会瞬间崩塌,届时,便是战火重燃、硝烟弥漫的残酷日子了。咱们可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得早做准备啊。”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小院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审视着这片即将承载无数希望与责任的土地:“咱们现在公社里有两三千人,若是再算上家属,怕是得有上万人之众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一个人的安危都沉甸甸地压在咱们的肩头。所以,咱们必须一切都提前谋划周全,不管未来出现何种严峻的情况,咱们都得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们,不能让他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赵胜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深知师父所言句句属实,这局势的严峻性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待王远山说完,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您说得对。那咱们在建设奉天镇之初,就一定要将这些因素仔仔细细地考虑进去,方方面面都不能有丝毫的疏漏。只是,咱们行事必须低调,绝不能大张旗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抓到把柄。”
王远山对赵胜的领悟能力深感欣慰,他再次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错,赵胜。虽然新军已经裁撤,但练兵之事绝不能就此中断。咱们要做到真正的全民皆兵,让每一个人都具备基本的战斗能力和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