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么。”
江衍满脸苦涩，无奈地朝着陆祁年轻轻一笑。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助，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又无从诉说。
陆祁年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江衍，眼神冷漠而锐利，宛如一把寒刃直刺人心。
他冷冷地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有什么苦衷？”
江衍苦笑着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其实并非他不想说，而是真的说不出口。
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他便想起了联邦当初给他下达的那道暗示。
那道暗示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只要它还存在于江衍的记忆中，江衍就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身世告知陆祁年。
江衍抬起头，与陆祁年对视着，他的目光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恳切。
“我从未真正做过对帝国不利的事，陆上将。”
然而，他的这番话在陆祁年听来却是如此苍白无力。
陆祁年摇了摇头：“口说无凭，你以为仅凭几句空泛的言辞就能让我相信你吗？”
“更何况，我曾经不止一次发现你偷偷摸摸地出入我的办公室，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呢？还有，联邦屡次来犯，要说跟你毫无关系，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
说完这些话，陆祁年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看到江衍那张让他感到情绪复杂的脸。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透露出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江衍，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面对陆祁年的质问和怀疑，江衍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明明他心中有着难言的苦衷，明明他是那样的无辜，但却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无论如何努力，那些话语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喉咙深处，让他只能保持沉默。
他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来解释这一切，然而最终只是徒劳无功。面对眼前的局面，他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无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祁年的每一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心窝。
那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斤之力，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他脆弱的心灵，直至将其戳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这种痛苦深入骨髓，直抵灵魂，让他几乎要窒息。
而就在这时，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精神体银豹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人内心的痛苦与悲伤。
它轻轻地走到江衍身边，用柔软的身躯亲昵地蹭了蹭江衍的裤腿，似乎想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主人些许温暖和安慰。
江衍微微低头，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大猫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手掌下传来的温热触感。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远处的军部训练场上，一个个充满活力且身形矫健的帝国士兵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训练。
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挥洒着汗水，展现出无尽的激情与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