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卿送花……萧慎看向元序,我是这个意思?
恰好这时,一片雪花落了下来,萧慎看着两旁的树木上片叶全无,枝桠都格外冷硬地直向云天,眼前不禁浮现了苏卿那张玉净花明的脸。
这冬日,于她太孤寒了。
“嗯,去办。”萧慎开口道。
“得嘞,小的这就去。”元序说完便扭头办事去了。
自己居然也替公爷办这种事了,元序很是兴奋。
看到元序瞬间便没了身影,萧慎问朱律:“他这是怎么了?”
朱律一本正经地回:“元序一向性子跳脱,公爷,还有我呢。”
等到元序把花买回来,送到了南靖侯府,却发现自己公爷身边第一人的位置竟摇摇欲坠。
“谁说你是第一人。”朱律朝元序翻了个白眼。
“你别不服气,等到苏大姑娘进了府成了侯夫人,我不但是公爷身边第一人,还会是侯府第一人。”元序拍着朱律的肩膀,“你信不信?”
“信。”朱律点头,“还是京都侍卫第一人,毕竟有几个人比你更会抄四书五经。”
这一句夸奖,却让元序如遭雷劈。
“我是个武官!”元序咬牙道。
苏卿接到元序送过来的花,呆怔了许久。
“大姑娘,元序说这花叫仙客来,是海那边的黎国运过来的,可不容易呢。”拒霜看着这几盆花开得像小火把似的花,满眼的惊奇。
大梁冬日也有花,但都是暖棚里出来的,搬回来后开不了多时便谢了。
“是好看。”苏卿点了点头,“把这几盆给夫人、二姑娘以及仙君的屋里送过去。”
苏卿自己留了两盆仙客来,一盆正红,一盆樱粉。
那盆正红的放到了床边,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一睁就能瞧见了,心里暖乎乎的。
而赵家这会儿虽然火盆烧得旺,但每个人心里却都是凉的。
“这日子,可怎么过哟……”赵老太太终于哭出声来。
赵敬德被弹劾了,他一个赘婿,养外室不说,还将外室子送到正妻名下养了十几年,视法纪纲常于无物,因此被罢了官职。
一个鸿胪寺卿罢了,缺了他,谁还做不了。
罢了一个赵敬德,却安抚了一众功勋老臣,皇上罢得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甚至感谢赵敬德送了这么一个好机会给他。
赵敬德第一时间就找到长荣,想去寻主子,能不能帮帮他。
可长荣却道:“主子已经知道了,主子说,这个官职您做不做也不打紧,而且不做了大姑娘说不定还会心疼您几分。”
“可是,可是这一大家子人吃喝……”赵敬德一声叹,他在京都住了十余年,难不成又要回乡。
想到老宅那些人的嘴脸,赵敬德都觉得还不如直接死在京都。
“放心好了,这半年的时光,主子不会不顾你一家人死活。”长荣又给了两张银票赵敬德。
两百两,如果在乡下那是个大数额,但在京都,以赵家人的开销,也不算多。
半年?赵敬德脸色发白,他那天不过就是在主子面前随口一说,现在他哪里能轻易见到苏卿。
更何况,就算见到了,苏卿又哪里会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失魂落魄地回到赵家,却被赵敬宗和赵老太太连番发问。
原来赵敬宗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赵敬德的同僚,那位同僚对赵敬德表示了深刻的同情。
本来还想瞒几天的赵敬德,这会儿也只能实话实说,赵老太太脚一软,便坐到了地上。
“造孽啊,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官儿都做没了,这可怎么得了。”赵老太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赵敬德看着赵老太太,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氏紧紧地抓着赵敬德的胳膊:“老爷,这是家事啊,为何皇上会……”
“都是你!”赵老太太一听到白氏的声音,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他现在还好好的呢。”
对于赵老太太这话,赵敬德都反驳不得,甚至都在想,如果不是白氏,苏氏肯定不会休了自己,自己现在还是南靖侯府的姑爷,自己还生活在那里。
自己在南靖侯府的前书房,都比赵家这个院子大,这会儿应该烧上了热热的地龙,自己看书也好,写字也罢,都有人伺候,累了会有人摁肩捶腿,饿了厨房马上会送上刚蒸好的点心。
可现在……赵敬德看着厅堂中间的火盆,里面烧的不是银霜炭,是黑炭。门和窗都要开一条缝,否则这烟气太重不说,人可能都没了性命。
想到这儿,赵敬德真的希望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赵敬德扇了自己一耳光,可除了痛,除了被他们一脸惊讶地看着以外,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变化。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白氏上前抱着赵敬德的胳膊。
“做什么?你说做什么,他这是后悔跟你这个丧门星在一起了。”赵老太太瞪着白氏。
“这件事情,就没回转的余地了吗?”赵敬宗一声叹。
“皇上下的令。”赵敬德回道。
“那咱们家……”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