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氏的质疑,赵敬德不禁目光有些躲闪。
但赵敬德知道,三千两银子不论是对于白氏还是赵老太太,都不是个小数目。
若让她们知道,在外头闹起来实在不好看。
“没有……”赵敬德看向窗外。
“你说什么呢?她凭什么提条件,我好歹也是她婆婆,她还真的敢关着我不成。”赵老太太啐了白氏一口,“呸,没脑子的东西!”
“老太太,她若真的拿您当婆婆,又怎会让您去这衙门走这一趟?”白氏瞟了赵老太太一眼,休夫书都出了,男人都不要还会要你这个老太婆?
赵老太太觉得白氏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扭头又问赵敬德:“她真的没提别的话?”
“没提什么,只是让您以后别再去侯府闹了。”赵敬德敷衍道。
“哼,她若还敢惹我,我还去闹。”赵老太太一脸地得意,苏氏这样有身份的贵人最要脸面,那自己就撕下她的脸面。
“娘,您闹了又有何用?”赵敬德不明白地看着赵老太太,“能得什么好处湖心?”
其实赵敬德并非认为闹了就没好处,只是认为赵老太太的闹,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一次没用,不定下次就有用呢。”赵老太太昂着脖子道,“我能把你们拉扯大,不就是因为我……”
赵老太太说到这里,也没好意思再说下去,撒泼打滚占人便宜这种事,自己心里清楚就成。
“娘,这次我花了三千两银子才把你们保出来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赵敬德怕赵老太太真的没事就去侯府闹,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
赵老太太和白氏一同叫嚷了起来,而赵老太太更是觉得眼前一黑,三千两啊!
“老爷,您不会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她了吧?”白氏抓紧了赵敬德的胳膊。
“你这个败家子,你把这么多银子给了她,咱们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赵老太太在赵敬德身上捶打起来,“家里还有这么多人要吃饭呢。”
“家里人吃饭都得我养着不成?再说你们想继续在牢里待着?”赵敬德突然厉声道,“若真是如此,那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回去。”
赵老太太和白氏还是第一次见赵敬德这副模样,怕他真的将自己又送回去了,于是终于没敢再闹了。
赵老太太白着一张脸,要死要活地进去了,而白氏的一颗心,却渐渐落到了谷底。
这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难不成一直住在这破落地儿,看赵家人的脸色,尤其是王氏,只差没把扫帚乎到自己脸上。
赵敬德等两人进了院子,才给车夫几个铜板,却见长荣走了过来。
“老爷,主子叫你过去。”长荣在赵敬德耳边低声道。
赵敬德不由得身子一颤,主子这大白天地叫自己,定是没好事。
“主子可说了有何事?”赵敬德勉强笑了一下。
“到了便知道了。”长荣在赵敬德耳边轻声道,“我同你一起,去鹤问酒楼。”
赵敬德这才明白过来,鹤问酒楼在京都一直不死不活的,但却年头最久,原来竟是主子的产业。
“是,那这就走吧。”赵敬德额角渗出几粒汗珠子来。
到了酒楼顶层的包间,看到那个黑色魁梧的背影,赵敬德膝头一软,竟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如此!”黑衣人语气很是温和,可越是这样,赵敬德心里越是发紧。
“主子,是臣的事没办好,求主子责罚。”赵敬德说得很是诚心。
他知道,以主子的性子,如果不罚才是真的坏事了。
“罚?我该怎么罚你呢?”黑衣人一声叹,“做事不用心可以罚,但是蠢,却是没办法罚的。”
“主子,臣……臣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赵敬德胡乱说道。
“你查到一些眉目了?”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赵敬德,“说说看。”
“臣已查到那块令牌确实在南靖侯府,只是苏氏从来没有用过。”赵敬德回道。
“废话,若是过用得着你查,本王查不出来?”黑衣人依旧慢条斯理地说话,“况且,就算在南靖侯府又怎样,你已经被休了,又哪里拿得出来。”
说起“休”字的时候,黑衣人甚至笑了一下,可听在赵敬德的耳朵里,却是肝胆俱裂。
一个人一旦没用了,也就是死期到了。
“主子,那令牌已不在苏氏手里,在苏卿的手里。”赵敬德胡乱编着,“臣虽然已经离开了南靖侯府,但臣还是苏卿的父亲,她就算再不待见臣,也必须要顾念血脉亲情,除非她不想在京都立足。”
“这话倒是没错,可她已经和定国公订了亲,你拿她有办法?”黑衣人不大相信地看着赵敬德。
“只是订亲而已,而且听苏氏的意思,还想再留她两年。”赵敬德说道。
“那本王就再给你半年的时间,若半年之后令牌还没有到手,那你就……”黑衣人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赵敬德身子一软,整个儿趴在了地上。
“臣,臣一定,一定不辱,使,使命!”赵敬德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