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敬德没有想动手的意思,管家忍不住了。
“老爷,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子不教父子之过。”管家朝赵敬德行了一礼,“家法已经请了出来,您若不罚小公子,只能以身代子。”
赵敬德听了这一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子不教父之过?以身代子?
“爹……”苏瑞不由得喊出声来,见赵敬德和苏卿都看着他,一咬牙跪了下来,“爹,儿子犯的错,儿子自己来受。”
说完,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看得赵老太太心都碎了。
“祖母,您先回去吧,别瞧着了,孙儿怕您心里难受。”苏瑞贴心地建议道。
“不行,你才多大啊,挨了这几棒子还有命在?”赵老太太抱着苏瑞不撒手。
苏卿那句“家法一出必见血”,赵老太太可是听进了耳朵里的。
苏瑞对于赵老太太来说,可是正经的金孙,他以后可是侯爷啊,到时候请个大法师来侯府做个法,自己不就可以住进这侯府,成为高高在上的老夫人了吗。
因此,赵老太太决不允许苏瑞受一丁点儿的伤。
“小的也觉得小公子不合适……”管家说着,便看向了赵敬德。
“老二,你也不成。”赵老太太虽这样说,但却并没有任何行动。
“如果不成的话,那老爷怕是在苏家留不得了。”管家躬了躬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下人,还想赶你们家老爷走不成?”赵老太太瞪着管家。
“回老太太的话,小的如何敢?只是南靖侯府家规在此,祖上也有请了家法却没有动手,最后被驱逐出府的事情。”管家一边说一边叹,又看了赵敬德一眼,再次摇头。
苏卿这会儿已经断定,管家其实是她娘叫过来的。
苏家的族谱赵敬德是没资格看的,因此管家说的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也无从求证。
但赵敬德却知道,如果他不答应,估计是真的会被逐出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敬德总觉得苏氏现在对他,好像很是疏远,不是那种闹脾气的疏远,而是想将他赶离侯府的疏远。
哪怕是赶出去几日,自己在这京都也混不下去了,最要紧的是,主子那边估计也会失望。
“好,我替瑞哥儿受了。”赵敬德闭了闭眼睛,然后睁眼看向苏瑞,“瑞哥儿,你今日好好瞧着,回头若再犯,这棒子必定是打到你的身上。”
说完这番话,赵敬德竟生出一股子勇气来,替儿受过,也是为父的责任。
“来吧!”赵敬德朝前一步。
“来人!”管家喊了一嗓子,立即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一看下手就不会轻。
“你,你这是存心要把你们家老爷打出个好歹来吧?”赵老太太指着管家骂道,“你就是个坏了心肠的,回头换了你。”
赵老太太的话其实说进了赵敬德的心坎儿里,他早就想换了管家,可这管家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服侍着苏家,忠心耿耿,若不是犯了大错,没有人能换得动他。
“老太太,您误会小的了,这两位下手虽重,可却能尽快见血呀。”管家十分贴心地解释给赵老太太听。
“这……这……”赵老太太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其实这木棒也是有机关的,如果实在不应该受重罚,里面会弹出一根银针来。
但这一点,只有苏氏和管家二人知道。
赵敬德趴到板凳上,果然如管家所言,三棒子下去,裤子便渗出血来。
可这三棒子下去,赵敬德的屁股都快被打烂了,不出意外的话,得在床上躺上两个月。
赵敬德给抬到了床上,苏氏才抹着泪赶了过来。
“怎地打成了这样?”苏氏一边看一边哭。
“还不是你们家那个劳什子家法闹的。”赵老太太也在一旁哭着说。
“老太太,南靖侯府的家法是祖上定下来的,若没有严厉的家法,苏家只怕如今也不过就是普通耕读人家,如何会成了侯府?”
“您对我南靖侯府的家法不敬,儿媳便只能把您请离苏家了。”
苏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苏氏这话听得赵敬德心头一梗,赵家一直自诩耕读人家,她这不分明是在嘲讽赵家。
可赵敬德这会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赵家虽是一般人家,可他是个读书人,赵老太太对他太淡泊,对他也没有打骂过。
甚至可以说,这是赵敬德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
“我,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儿子受了苦,受了大苦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他,免得他被人给害了去。”
赵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拍着床,偶尔手指还蹭到了赵敬德,痛得他汗珠子都滚了下来。
“你不走也可以,但别再胡说了。”苏氏等赵老太太哭得差不多了,才对一旁的苏瑞道:“瑞哥儿,你爹这可都是为了你,你给你爹跪下来,他不叫起,你不准起。”
“是!”苏瑞老老实实地跪在了赵敬德面前。
赵老太太差点被赶出去了,这会儿也不敢再说话了。
况且,跪一下也不打紧。
可接下来却发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