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胡同外面就有医馆,大夫很快就请了过来,竟诊出喜脉,赵明珊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赵敬柔惊叫起来,指着宋书宁道,“他不是断袖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向赵敬柔,这是个傻子么?但也有同样的疑问。
不过即使是断袖,为了给家里留个后……也能够理解。
王氏也这样以为,甚至还想着,至少女儿有了自己的孩子,总比过继的好,因此还是高兴的。
可这时,宋书宁却上前一步,厉声道:“请小姑母慎言,书宁堂堂男子,如何会是断袖?”
“你,你不是……”赵敬柔的脸色看着比鬼都难看,“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亲耳听到的……”
赵明珊唇角露出一抹笑来,王氏更是喜出望外,甚至还瞪了赵明珊一眼,这死丫头怎地也不说。
赵老太太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既然宋书宁不是断袖,那当初赵敬柔为何说他是断袖?她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管怎么说,赵明珊有孕,便没有再继续待在赵家的道理。
“姨母,内子有孕,书宁先带她回去了,姨母莫怪。”宋书宁恭恭敬敬地朝苏氏行了一礼赔罪。
“那自然是明珊要紧,路上稳当些。”苏氏说着便站起身来,“我们也该走了!”
只是一行人刚走出正屋,还没下台阶,便听到后面传来“砰”地一声响,好像是碗砸了。
“你当时不说他是断袖么?”赵老太太瞪着赵敬柔,“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敬柔这会儿也是懵的,她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宋书宁是个傻的,丑的,赵敬柔当初可能都未必退亲,可偏偏他是个断袖。
现如今,如果宋书宁是个傻的,丑的,赵敬柔可能也未必这么难过,偏偏他文质杉杉,眉目清朗。
“我不知道……”赵敬柔大哭了起来。
“当初你又是听谁说的,咱们找他去。”赵老太太恨不得将那个剥皮抽筋。
“我哪儿认得。”赵敬柔哭得更大声了。
王氏送完女儿女婿回来,看到这模样,哪里还不明白。
方才王氏找机会问了赵明珊,知道女婿真的是个好儿郎,只觉得走路都有些飘了。
这会儿见赵老太太和赵敬柔的脸上像是刷了一层白灰,更是高兴。
“小姑子这是怎么了?”王氏故意问道。
“大嫂,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宋书宁不是断袖?”赵敬柔抬起头来直接问王氏。
“哎哟,这话可冤枉死我了,那宋家一直是娘在打交道的,我哪儿去知道他不是断袖啊。”王氏摊着手道,“明珊回门后便没再回来,你们也知道的,我去哪儿知道?我和你们一样,今日才知道的。”
说就说吧,王氏还差点儿笑出声来,那开怀的样子遮都不遮一样。
赵敬柔咬牙道:“这些都是白说,说你不知道谁信呢,你不知道赵明珊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断袖?”
“为什么要嫁当初不是说了么?她那也是被她爹逼的,当初她爹要送她去给别人做妾,她死活不愿才答应嫁到宋家的,你们当时不是巴不得的吗?”
女儿怀上了伯府的孩子,王氏觉得自己腰杆子也硬了起来,说话比以往底气足了许多。
“我们哪儿知道他不是断袖……”赵老太太懊恼不已。
“娘,明珊也是您孙女儿,您就算是偏心小姑子,也不带这么偏的吧?”
“合着好的就给小姑子,不好的就给明珊,这现在明珊运气好,误打误撞了,您倒不高兴成这个样子了,您是打算往后让小姑子给您养老不成。”王氏说完就撩开门帘子出去了。
原本王氏是打算进来收拾碗筷了,但被赵老太太母女一气便不想干了,又琢磨着自己的外孙那可是堂堂正正的那可是贵不可言呢,自己还要来做这些活计,不给外孙丢人么,干脆往后也不干了。
“娘,那我怎么办啊?”赵敬柔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老太太。
“大丫都怀上了,你说能怎么办?好好的亲事被你给推了出去。”赵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又想到王氏说养老的事,心里更是烦躁。
“娘,要不您去求求二嫂,她在京都认的人多,定能给我说门好亲。”赵敬柔抱着赵老太太的胳膊撒着娇道。
“若求她有用娘早就去求了,你不知道你二嫂对咱们家是什么态度不成?她一直都瞧不起赵家。”赵老太太想到苏氏就恼。
好好的一个儿子搭出去了,竟没落到半分好处。
“那不是以前么,这会儿您再去求求没准就行了呢。”赵敬柔见赵老太太还是没应,红着眼睛道,“娘,我若嫁不到好人家,大嫂的气以后够您受的,您听听她方才说的话,而且这碗筷都不管了。”
赵老太太看着这一桌狼藉,也不想去叫王氏,便让陈嬷嬷和家里的粗使婆子一块儿收拾了。
陈嬷嬷皱了皱眉头,她这双手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可想到双份月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婆子做事倒是利索,乒乒乓乓地地就干了起来,快倒是快,可听得赵老太太心惊胆跳的。
“你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