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族长,我听照夜说过,你与里头的那位似是关系不凡。”古九宫此番亲自问了一句,“那次上鹊山,引得天降异象之人,是她吧?”
“正是。”
皙寒生也不避讳,大方承认。
“沧海恢复一事,对鹊山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我等今日前来,也并非是兴师问罪来了,只是拜访一下,绝无恶意。”
古九宫开口,倒是不假,只是皙寒生觉得即便是再过合适的借口,也绝无可能进去。
阿怜受的是内伤,正是最需要静养的时候,怎可能放这些人进去,七嘴八舌的。
几人正僵持在了门口许久,与此同时,山神的幻境内。
苍梧与阿怜二人正也对峙着,谁曾想过沧海一事竟如此艰险。
“老不死的,你要害死我啊!?”
奕忧怜很是不服气,那海底蛟龙是那般的庞然大物,更别提人家那四百年的修为,若非那日碰巧撞到夜允川在,那她是否那日就要直接将命留在那里了?
“区区四百年的一条蛟,就值得你在这里如此怪我?”苍梧震惊。
“那可是四百年!足足有二十个我!”阿怜也不服输,“要是真给我玩没命了,我看你还找谁替你护住鹊山!”
“可你最后不也还是把人家杀了吗?”
“那是……!”
奕忧怜忽地住嘴,不愿再说下去。
“短短一个多月的修为,你就能将那蛟龙杀死,已很是不错了。”
能让苍梧亲自开口如此夸奖,可想而知,奕忧怜已算是他所见过的青年才俊中最为令人惊叹的一个。
虽说不是她所杀,但至少能将那海底机关打开,就已经是她的厉害之处了。
“可这点修为连我的内伤都无法疗治,我要来何用?”
其实说着不在意,她心里终究还是过意不去的,年少成名,云门一战,足以让他名扬天下。
只可惜,如今却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你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传我修炼之法,不过都只是因你想让我有机会护下鹊山,可这带你修为,于我而言,还算是能看的,可于鹊山而言呢?”
如今局势,各方蠢蠢欲动,谁都不知道战火何时到来,但也正如她所说,若是真的只靠她一人,鹊山怕是依旧难以幸免。
“我明白,可四羽军归来确实还需要一段时日,我答应过你,助你坐上令主之位,就一定说到做到。”
苍梧也绝非是骗她的,只是现如今,是真的做不到。
“若我真身还在,我也用不着求你。”他叹息。
奕忧怜也并非是愿意赶尽杀绝的,只是她也不想,事到如今,是他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若是还要她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那还不如入那鬼门关。
“老不死的!你以为我想啊!?”
她倒是更硬气些,毕竟本就是不愿活下去之人,她又何妨破罐子破摔?
只不过受制于人,不然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无趣的活着,依旧听命于人。
苍梧清楚她有伤在身,不再多说什么,将她放回去了。
回到苍梧宫的榻上,她睁眼,只觉浑身上下腰酸背痛的,极为难受。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就听到外头有所争吵的动静,她缓缓起身,侧耳听了一阵,确认无误,便就起身了。
就在她醒来之后,苍梧宫的结界即刻恢复了,然而她的身影也从结界之中缓缓走来。
门外正是两族中的几位熟面孔,阿怜抬眼,只见皙寒生凭一己之力正与他们发生了口舌之争。
见里头终于有人出来了,逐魂长老率先开口:“这位就是……”
“在下奕忧怜,奕挽之女。”
她应道,抬眸间尽是好奇,正将各位的面孔尽收眼底。
皙寒生先前同她说过名字,此时她正忆起,遂而没有多说。
“在下古九宫,蛊雕一族少族长。”古九宫先行行礼,“先前竟不知奕挽那当年留有一女,多有得罪,还请宽恕。”
“你?”奕忧怜挑眉,并不记得自己还曾见过她,“你哪得罪我了?”
此话一出,几人惊呼,唯有白狼一族的族长与长老甚是习惯她这般直接的质问,如此说话的,确实是头一回见。
“并非是我,是舍弟。”古九宫连忙解释。
说着,她便就给古照夜示意一个眼神,要他当场道歉。
可他在对上姐姐视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道歉的。
奕忧怜顺着古九宫的眼神看过去,原来是他?她心道。
这不就是那日,上鹊山之时,带着人上前阻拦的领头。
阿怜眼中尽是满不在意的意思,可那两手一抱,就已是在等着他低头认错的意思了。
古照夜拧紧眉头,袖子之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也依旧不愿有半分忍让,心中只道‘凭什么’。
见他许久没有反应,古九宫便就连忙上前去,提醒他,他却一下子怒道:“凭什么?她又不是令主?”
一句质问,问的几人瞬间屏住了呼吸,鸦雀无声。
甚至是一旁躲在树林中的鬼王与犰狳都忍不住的偷偷笑了笑,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