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羽军不复往昔,那你还让我来当什么令主?”奕忧怜只觉得荒唐至极,怒问。
“方才也说了,四羽军乃是‘三花万念’所化的,你只要练就此法,不就有了?”苍梧只觉得她是没有认真听他所说的。
“那所以……我也算雀虬一族的?”阿怜疑惑。
“当然!你母亲奕挽,其实很就留着雀虬一族的血统,你自然也继承了的。”苍梧肯定了她的猜想,让她心安。
“可惜我天生有缺,乃短命之象。”阿怜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人各有命,又何苦在意?”他只觉得阿怜是太过要强,“更何况你年少有为,风华正茂,有什么好争的?”
他说的不错,只是阿怜这一生过得实在曲折艰辛,又不似他那般,得了大造化。
“不过也是,正是该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苍梧难得抑扬顿挫的说一番就该他说的话。
“反正不管你往后做什么,只要一心向着鹊山,我都在你身后,尽管做就是了!”
苍梧就好似真的教会她如何,面对命运的不公。
“你要记住,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若是争上一争了,至少不会后悔。”
“好。”
此事过后,苍梧就先许她歇息去了。
这一夜之后,奕忧怜便就在他的指引下重新修炼,成为令主也不是什么简单是事情,往届令主虽有所考核,但那都是在鹊山鼎盛时期的往事了。
介于如今鹊山的落败,其实对于令主的这个位置,族中或许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可若是突然天降一个令主大人,或许终究难以服众,遂而山神的意思还是希望阿怜手中那好底牌,届时好一步到位。
中原与西荒的对战很快就要开始,奕忧怜若是想要阻止,那么就只好尽快坐上令主之位。
而正好是一月之期,顺利入春,却依旧还是大雪纷飞,这一场雪怕是没那么容易停了。
这一月之内,奕忧怜按照山神给的修习方法,的确很快便就晋升了修为,时隔两日便就会在夜里接受山神的指点,修为自是突飞猛进。
在她走这一遭鬼门关之前,她仅仅靠着自己的毅力,可谓是什么都学,如此堆积起来的经验自是丰厚。
面对这些本就适合她自身,并且还有苍梧的神力支持,自是一路无阻。
就在她日日夜夜无休止尽的修炼时,中原与西荒的军队早已集结,甚至时已经在前往白原河岸的路上了。
剩给阿怜的机会不多了,倘若她还要阻止这一场征战,唯有成为令主之后,得到鹊山的支持,才有可能在这一战中横插一脚。
这夜,奕忧怜又被苍梧带到了幻镜当中。
“你莫不是要累死我啊?”
她一进来就直接倒在地上不起,若非是苍梧控制着她的睡意,怕是在此地也能睡个天昏地暗。
“今日是真的有事相告。”
山神好似也习惯了她的怨言。
“何事啊?”
她倒是也不坐起来,就如此仰天问道。
“你可知你一直以来带在身边的那支弯月簪,其实就是最适合你的法器?”
若是让她前去完成沧海使命,那她总要对抗那水底的蛟龙,总要有一件傍身的法器。
而法器最重要的就是——趁手。
“什么?”奕忧怜猛然坐起来。
她当然有过猜想,这支弯月簪正是母亲所留下来给她的,的确,她当初并不清楚这弯月簪到底是何物。
虽说当初云门的凤染长老也曾有透露过一二,可当时的阿怜早已被情绪左右,又如何记得起来?
这支弯月簪,不过就是寻常簪子该有的模样,上头纹路也只是颇为繁琐且精美。
可若说这是法器,谁看的出来?
苍梧无奈叹气,只能说她本该早些回到鹊山的,不然也不会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了。
“雀虬一族何其尊贵,此簪自是龙角所化,应是这世间最为坚韧的存在,你倒好,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苍梧也是十分无奈地抿着嘴角,伸手便就动用灵力拿取了她头上地弯月簪。
阿怜一头长发落下,却不觉凌乱,只不过是替她将身上的那股子忧郁感加强了些,更加的忧愁。
“看好了。”
只见苍梧这头便将那弯月簪放在手中,不过是轻轻动用了一点灵力,便就将弯月簪一瞬化作了一把比手掌微长些的短刃,锋利无比,如一轮弯月。
而那短刃之上,竟还残留了一丝血迹,似是先前长在了肉里的那部分龙角,使得冰冷而又锃亮的刀刃上,多了一丝血腥气,也多了一分韵味。
“以你现在的修为,操控此刃正合适。”短刃悬空在苍梧的手掌上,“由你来取名吧。”
阿怜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只见她缓缓走来,而苍梧也将短刃操控到了她的跟前。
仔细端详,此把短刃的的弧度,正如弯月一般,且残留的那一丝血迹,使其更如红月一般,摄人心魄。
“红月穿魂……”阿怜抬眸,嘴角染上淡淡的笑容,“那便名为穿魂。”
“穿魂,穿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