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我有幸得知,另一位白狼一族的皙君长老,也还幸存。”
统领说到这里,眼里有了光,是喜极而泣的感觉。
这是件好事,可转眼他的眼眸当中又染上了愁意:“他当年可是四人当中观天象最为厉害的,如今自是也不例外,我也曾少年过,怀疑过他,但最终依旧还是佩服他的神机妙算。”
古阴羽算是猜到了一半,今日在练兵之时,听说来了客人,统领只一人召见了,日次看来许是出了什么事。
“鹊山今日来人,说是皙君算到了古月刀的出山之日,就在近日。”古乙忽地将这件事摊开。
可转念一想,便就不难猜出,他让古阴羽下山的缘由了。
古月刀是荒主夜渊的佩刀,而那剑正是许久之前鹊山所造,是当时鹊山造剑之时剩余的材料,最后被人打造了一成了一把刀,其中混合了多种剩余的材料,此刀自是坚硬无比。
而在荒主病重的那段时间里,他却亲自下令,以密印请暗蛊卫离去,这也是为什么乙统领带着暗蛊卫已躲在此处数十年的缘由,而当时他还命古乙将古月刀一并带走,只因他觉得古月刀只有在暗蛊卫的手上才是安全的。
而当年荒主其实也有私心,若是他的两位子嗣能取得密印,便能获得暗蛊卫的支持,且还能将古月刀拿在手中,号令西荒。
可惜,夜幼宁与夜允川二人,此时还无一人获得密印,甚至连准备取得密印的消息都未传出……
如此,古月刀又如何出世?
这便就不由得让众人怀疑,古月刀到底是何人来取?又如何取?
“可是师父,你才是暗蛊卫的统领。”古阴羽苦苦道来,他反倒是觉得最该离开的人是古乙。
“你既认我这个师父,你就该听我的。”古乙也似是下定了决心。
走到这一步,暗蛊卫定是也面临着一次重大的考验,而古乙此时却想让古阴羽带着暗蛊卫所有人先行一步,而他则自己留在此地,迎接这一次的考验。
“不行,您若一人留在此处,即便是在真的有人来了,你也抵挡不住的。”古阴羽还是不愿只留下他一人。
“所以我会带着古月刀留下。”古乙早已想好了。
“师父……”古阴羽摇头,碗里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外人或许不知,因为当年古乙进入暗蛊卫,当上统领之时,都未曾听说过他收徒的,但就是在那之后,他将古阴羽捡了回来,亲自教他武功,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自那时起,即便是二人的关系没有公之于众,古阴羽也已将古乙当作了自己的师父,古乙也没有因此而不准他唤这一声‘师父’。
“你必须走,我作为统领,至少有身份有地位,再如何也可以拖些时间,可暗蛊卫怎么办?总不能跟着我,而木青不在,如今只有你是暗蛊卫最后的希望了,你必须带着这些人先走一步。”古乙继续劝说他。
而他所说的木青,则是当年几乎是与古阴羽同期进来的,修为也不错,能与古阴羽不相上下,但古木青就不是古乙带回来的,是荒主当年推荐进来的。
可这两位小辈的关系也还算好,所以自然在古乙这儿会相提并论。
古阴羽很是不理解,但终究是再无话可以反驳古乙了,所以也只好闭上嘴,只是满脸写着不愿意三个字。
“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你就听我的,带着这些人立即走。”古乙很是苦口婆心,只是希望暗蛊卫不要受到太大的影响,“或许这件事往后不会发生也是可能的,我只是让你有个准备。”
古阴羽没法再违令下去,只好下令,告知所有人这件事情,并立即出发。
一路上,古阴羽的悬着一颗心,生怕此一别便就是永远,他只能急急忙忙地将暗蛊卫带着翻越鹊山山脉,想着将这些人送去招摇山先,他到时在自己回来帮着古乙也不是不行。
想着,他便就带着暗蛊卫加速前往,翻山越岭。
而这头,寒梅山庄也收到了这等消息,可鬼王与方知有二人被夜允川派了出去,说是探查邪灵妖狱去了。
而此时山庄当中也没人了,且无意收到了一只信鸽送来的消息,是司南湘的字迹,说是让他过后查到任何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
夜允川只心道:为何会如此说?
可丘木也道他出去以往收集消息的地方,也已不见往日的兄弟了,这种事情无意间发展至此,定是有所风吹草动,夜允川虽怀疑是什么危险再暗中蛰伏,但他却不肯坐以待毙。
与丘木二人终究是离开了山庄,到外头打听消息去了。
而魑魅谷此时,也正在谷外着急人手,没有外出的夜莺杀手统统集合,足足两大队人马。
夜幼宁一袭藏青色长袍,司南湘与子麟二人候命,近日谷中却为他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奢华非常,只见他上车之际,侧头吩咐:“司南湘,你重伤初愈,就莫要跟去了,留在谷中,好好守着这一道大门。”
“是。”司南湘行礼,恭送少主离去。
而子麟驾车,为夜莺队伍开路。
见他们终于是走了,司南湘回到谷中,正准备送一只鸽子出去,但却担心夜允川未必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