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起身,依旧垂眸瞧着那杆枪,“你若如此说,我便不再会收回此枪。”
“随你。”她面无表情,依旧不将他说的话放在眼里。
“我……”夜允川走上前,满腹怒火无从释放,只能走到她的跟前,大声质问,“你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是。”她抬眸,紧盯他眼中的不可思议,毫不犹豫地回答。
“奕忧怜!我不想!”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而后追问道,“我不想我们之间意断恩绝,一拍两散,有何问题?我只想他日能与你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又何错之有?”
“无错。”她心中一紧,攥紧了袖子。
“那你又为何对我这般无动于衷,铁石心肠?”他接着追问,想必也是这些时日对她的态度,对她的欺瞒所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委屈。
“我怎么了?”奕忧怜努力压制心中的悲痛,于心不忍,于是说起自己的苦楚,“夜允川,这段时日,我病痛缠身,早已对他日无半点期许,我乃自愿身亡命陨,是你,是你一意孤行,心慈手软,将我救回来受罪,莫不是还我感激涕零?”
她话音间已带有哭腔,眼角红红的,在烛光之下闪过一丝泪光,即便是他心疼不已,宽袖之下的手早已捏成了拳,但也不敢在现在继续付出真心。
“我帮你取枪,你救我一命,我们之间早已扯平。”
她依旧不愿意与他之间还留有任何一点联系,此番言语继续惹得他心中不快,逼得他想尽了法子来证明她们之间的羁绊,“自回到西荒以来,你已不止一次帮我,这些你又如何算?”
“这些恩情大不了我不要你还了,不行吗?”
“不行!”
“好。”奕忧怜彻底地心狠起来,将所有感情的波动都一并摁死在了心底深处,面上一转冷意,眸中顿时黑得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情谊,冷言道,“前阵子你不正也看穿了夜幼宁的诡计,亲自提醒了一番阁中人,让漓幽阁逃过一劫,这份恩情可是含着上百条人命的,足以抵过你所说的那些,可够?”
“你!你见过夜幼宁?!”夜允川所注意到的点便就是又一次避开了奕忧怜所想表达的意思,“你去见他做什么?”
说着,他一大步跨上前,逼得奕忧怜步步紧退,最后竟将她逼到了柱子跟前,直到她已紧紧靠在柱子上,无路可退,他才终于是停下脚步,而后便就紧紧抓住了她准备抵抗的手腕,两手并在一起,只用一只大掌百年就将她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
看来抵抗无望,奕忧怜便就又如同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任人摆布。
只见他不过是抬手之际,阿怜的双臂便也就只能跟着他的手一起,被迫高举过头,狠狠地同后背一般抵在了柱子之上,她如今虚弱的身子基本无力反抗,便就是片刻的弱小早已逼得她再一次红了眼。
“阿怜,何时去见的他?”夜允川忽地将声音放柔,极像是为了压制心中的愤恨,话音间也听得出细微的颤抖,他的另一只大掌便就这般轻易地扶上她的腰间,先前本就纤细地腰身如今甚至摸不到一丝柔软,尽是骨感。
她如今竟这般瘦弱了,这段时间,短短不过数日,她的主身在此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
见她执着地梗着脖子都不愿看他一眼,更是惹得他心中愤恨,不禁垂头贴上她的耳旁,嗅着只属于她的味道,埋藏于她的颈窝,“你可知他城府颇深,乃是两面三刀,心狠手辣之人?”
奕忧怜现下本就还在气头之上,岂会想要与他这般亲热,紧咬牙关的样子便就知道她只会更加痛恨自己的病状,更痛恨他此刻的占有欲望,遂而怒火冲天:“别碰我!”
“奕忧怜!我明知我与他为敌,你却还要私下见他,你到底是要气死我!”他将附在她腰间的手抬起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视线里只能有他,强压心中怒火,问道,“你究竟是多狠的心,才让我不知不觉当中,早已被你抛弃在了路途之上?”
奕忧怜咬着下唇,即便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当中,也是一副高傲且不可驯化的野性,这是她向来让人无法忽视的冷艳,是吸引你跳进陷阱的甜头,更是索要你性命的魔鬼。
“夜允川,我们二人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眼中含着泪,像是告别,但更像是抛弃,就这般面无表情,漠不关心地说着二人地结局,“早该结束的。”
面对她所说的结果,夜允川不愿意,更不想听到,便救一转手腕,将她的嘴捂住,而后湿润着眼眸,沉声说道:“我不想……我不道从哪里开始我们的步伐不再一致,我更不知为何我没有做错什么,你却还是能这般将我一脚踢开,弃之不理。”
奕忧怜被他捂着嘴,明明说着分离的话,但她的心也一样不得好过,只是她大限临头,不得不做的选择,所以她无法看着自己在时日无多的情况下,却又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日更比一日深。
于她而言,这乃是身心之上的双重折磨,她改变不了病痛,但却可以推开他的心。
“对不起。”他红着眼,紧紧望着她的一双桃花眼,眼中柔情更甚,竟在无尽靠近过后俯身吻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