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该问问他们了。”姜老指了一条明路。
他明了,连忙走出了门口,到那树下去问个清楚了。
“你说什么?”夜允川震惊,慌的他踉跄了两步,扶着一旁的树干,喃喃自语起来,“你说,你说她为了含影枪,不惜以山清剑作为交换……”
方知有不仅在邪灵妖狱当中待了那么久,还是两次陪着他们重新进入妖狱的人,取枪一事他更清楚,所以那日面对夜幼宁的追杀,阿怜才没有反抗之力,缘由竟在此。
这些事情,他竟才知晓,所有的事情,奕忧怜不仅不愿自己说出来,甚至还控制住了所有的知情者,以至于这一切真的将他瞒得很好。
夜里,四人压根睡不着。
皙寒生还是照旧,这次直接守在了屋里,房门微开,他守在了屏风跟前,姜三秋说了,但凡阿怜有任何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他,但以她的伤势来看,熬过今夜,便就算是逃过鬼门关了。
所以这一夜,众人都睡不安稳,甚至可以说是压根睡不着。
夜允川守在门口,鬼王与方知有在院中静坐,另一头,屋中的姜老与钟老也是辗转难眠,姜玄就更别说了,翻找了一夜的医书,还未曾停下来过。
直到第二日清晨的到来,奕忧怜熟睡的呼吸声终于是沉稳了一些,皙寒生出门打水,屋中炭火不断,很是温热,一出门,寒风吹过,引得他不禁抖擞。
不见夜允川,却见姜玄过来了,只见他颇为憔悴的样子,许也是一夜未眠,略微沉闷的说道:“我进去瞧一瞧。”
狼王颔首,而后便就去煮了温水,一阵过后,端着一盆回来。
由于医治的过程,阿怜的身子依旧弱的承受不住其中的手法,吐血是自然的,但更多的是药材的汁水,气味,惹得床榻周围一股浓烈的味道,药材的气味当中充斥着血腥。
所以他打来的温水正是准备给她擦拭手臂等部位的,除一除气味,她也好受一些。
看过奕忧怜稳定下来,姜玄便就走了,屋中只剩下了皙寒生,不过一会儿,鬼王送来早膳,将食盒放下,与他换岗。
皙寒生过来用膳,一边夹菜,一边问道:“守了一夜,今早怎么不见他人影?”
鬼王一转眸光,反应过来他说的,便就应道:“夜允川?天快亮的时候,他便就修炼去了,此时还不见归。”
狼王敛眸,没有再说话。
漓幽阁门口。
彦柯带着几个亲信收拾着行囊,好几匹快马被牵到了门口,看来又是要远行了,司空此时也正提着几包点心,从阁中走出来,身后跟着舒城。
“你们此一行,多加小心,若是见到了阁主,定要替我问候一句,记得写信回来,我很想念她。”舒城蹙着眉,眼中满是愁意。
这是阁主离开得最久的一次了,她时常照顾不好自己,舒城自是很担忧的,可漓幽阁的现状又很是不好,必须留一人坐镇,更何况她平日本就是习惯了打理的人,若是跟着去了白原,阁中便就是真的无人守着了。
她放心不下阁中,也放心不下阿怜,便就只好望着他们二人能传信回来,至少求一个安心。
“知道。”彦柯也很是担忧阁中,但毕竟阁主那边也不乐观,总要去照看着的,“你守在阁中也要多加谨慎,云城之人一次失手,便就还会有下次,北营精锐都留给你了,一定要守住。”
“我会的。”舒城微微一笑,是让他放心。
“行,那我们走了。”
“保重。”
几人出发,骑着快马,没有多余的行囊,他们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白原。
落到山脚,正准备开始赶路的时候,却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很是眼熟,彦柯深知那是城主府的车,便就不敢不停下马来打声招呼。
马车停在那般显眼的地方,想必城主也是故意守在这里的。
“见过城主。”彦柯和司空二人下马,独自走过去行礼。
城主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看清楚来人,颔首请他们起身,这才问道:“你们可是要远行?”远处的几匹马上各自挂着行囊包袱,他便就猜测一番。
“回城主。”彦柯瞥了一眼,的确太过显眼了,“正是,我们正准备回白原了,那边的青云楼还未成熟,回来一段日子,我们也该回去打理了。”
云逸敛眸,眉眼耷拉下来,他其实想问的也并非是这个,只是关于奕忧怜的消息,他问不出口,怕带着多少的希望,便就会得到多少的失望。
“你们阁主,可有消息?”可终究是敌不过心中的思念,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曾有过,这次回去也正是想要打探阁主的消息。”彦柯知道城主与阁主青梅竹马,这点关心是应该的,便就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好,那我随你们一同去。”云逸颇为平淡的语气,说出一句震惊了二人的话。
“城主……”彦柯有些话还是不敢太过大胆的说,但终究是要将情况说清楚的,“此一去路途颠簸,且耗费数日,彦柯怕城主会因此劳累过度。”
“这样,你们先行出发,我在后面跟着,不必太顾着我。”云逸说话间,嗓音当中甚至都少了几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