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允川!我何时答应过你!?”无论她如何挣扎,却都无法挣不开他的大掌,只听见她也染上了淡淡的怒意,“我先前是云竹所收养的孤儿,而后又是漓幽阁阁主,之后便又是云山乱之女,桩桩件件,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
他皱起眉头,红着眼,看着她满是无奈地说道:“我有得选吗?是天在玩弄我,你又能如何?我到如今都还未能查清楚我自己的身世,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吗?”
出于无奈,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只能听天由命的凡人,她又能如何?
夜允川沉默了,她说的不错,面对命运,任何人都没得选。
“你以为……我就不想只做‘奕忧怜’……不想远离这些是非纷争吗?”
她泪流满面,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极为无奈地道:“生于乱世……我等又何曾有过选择的权力……”
她的字字句句无非都在点他,更是因为听了她的一番话,夜允川才有些话堵在喉头,无法言说。
他红着眼眸,闪着泪光,轻声开口:“阿怜…答应我…不要再以身入局……”
奕忧怜敛眸,抿紧颤抖的嘴角,抬眼瞧他,却在他真挚的眼神之下轻笑一声,而后含笑说道:“夜允川,这局棋,你若是落子之人,我便只能是局中棋。”
她已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走上瑶台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即便只是‘利用’,她也愿意……
见他有些愣住,阿怜垂下眼眸,不再打算理会他,使劲甩开了他的手便就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地朝着门口而去,推门离开了。
这场争论,不过片刻间便就结束了。
待她离开房间之后,夜允川也从里头缓缓走出,不知是不是方才情绪上太过激动地缘故,他刚刚踏出房门半步,而后便就吐了一口血。
丘木与鬼王连忙冲上去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伤势不能再拖了,只能现在立刻替他疗伤,可是方才二人在屋里的争吵几乎是响彻天际,更别说方才山庄当中仅剩的四个人都在此围着一起听墙角了,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难。
“你的伤不能再拖了。”鬼王严肃地说道。
可是他与方知有对视一眼, 便就清楚,二人心里的意思都是该拿‘阿怜’如何?
夜允川虽是有伤在身,不得不照看,但是方才明明是阿怜所受到的委屈更多,若是无人能去看看她,那她岂不是会更加难过?
方知有深知自己不会安慰人,所以便就让鬼王去了,至于夜允川需要疗伤一事,便由他来操心,纯熙也不放心阿怜,便就跟着一同去了。
本来在大家眼里都已私定终身的二人,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魑魅谷中。
在芳妃殿外跪了一夜的子麟显然已有疲惫不堪之意,脸色发白,大寒天的跪了一夜,虽不见得冒汗,但也够呛。
此谷那是夜莺的聚集地,本就是莺鸟的栖息地,被夜幼宁用来培养‘夜莺杀手’不说,还在此地建了不少殿宇,其中芳妃殿正是他为了纪念自己的生母而设下的。
昨日败了之后,子麟回来便就听说少主留宿在了芳妃殿,他便也就到此门口,静悄悄地跪了整整一夜,不敢叨扰少主,也不敢自行离开。
直到今日午时,少主开门之际,才来见他。
“子麟。”
“在。”
“起来吧。”他也没有继续将他罚下去的意思。
可子麟却半点也不敢动弹,即便是跪得两腿早已麻木,他也深知自己的罪行,夜莺规矩,没有完成少主的成命,便就是要受罚的,即便是他待在少主身边多年,也绝不会是例外。
少主虽是这么说的,但他不能就这么听着。
“幼宁啊!你这儿刚起来,火气倒也不必这般大?!”只听见北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正缓步朝着这边走来,而他看着倒是睡得一夜安稳,且精神抖擞的。
子麟不敢瞧他,但心里倒也是丝毫不痛快。
“哦?我还没说什么呢?北王又怎知我的火气大着?”夜幼宁抬眸,瞧着他老人家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把昨夜那般丢脸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北王意识到了他的火气,便就再也不敢说话,脚下顿住,不再上前。
夜幼宁今早人虽未出过门,但外头下人们的议论声那般大,他又不聋,岂会听不见?
“知道你们为何败吗?”
夜幼宁忽地大发雷霆,而后便就一个挥手的劲,巨大的气焰一瞬扬开,击得跪在大殿门口的子麟一瞬飞开,落到坚硬的地板之上滚了数圈才停下,而后蜷缩在地上,还想奋力起身。
而这头,北王也被击得猛退数步,抬眼,狠狠地盯着夜幼宁,竟不曾想他会真的与他动手。
“心高气傲,心比天高,你说你们为何败?!”夜幼宁的声音一瞬便就又平静了下来,冷静得分析起来。
他说得仿佛就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夜允川那小子若是没了奕忧怜护着,我看他还拿与我斗?”他敛眸,眼中尽是阴戾之气,显然他是不会放过他们二人了,且奕忧怜更加危险了。
北王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和子麟一般也只能在现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