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这般情形,于他们二人不妥,温迎也只好收敛了一些气焰。
就在众人无言之时,石阶之上的奕忧怜忽地开口,声音平淡:“你家少主前不久在黄沙城所办的祭奠仪式之上,曾祈求上苍指引一条明路,若我没有记错……上苍意指的是一件法器。”
众人依旧沉默不言,都在等着她说下去,正也证明了她所说的皆为事实。
“我手中法器乃为当初夜颜所佩的含影枪,斩杀无数邪灵之器。”她扬言,并将手中银枪高举过头,“今日,我将含影交由夜允川之手,天意昭然,穹庐之意了却……”
只见她挥动含影枪,银枪在她的手中尽显嚣张之意,她字字句句无不在警告:“你等莫要再犯!”
北王等人心中警铃大作,满是不服,但却又理亏在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上石阶,直至夜允川跟前,双手握枪,跪倒在地,垂眸,恭敬地出声:“我等在此见过少主。”
此言一出,丘木跟随其后,跪拜在地:“我等,见过少主。”
甚至就连鬼王与方知有二人都纷纷俯身相拜,只剩北王愣在原地,眼看着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子麟等夜莺之人见状,亲眼看着夜允川将她手中地银枪接过,意识到今日地结局已定,便就准备撤离了,只有北王一人依旧不服气地还想再战三百回合。
“子麟,还请回去告知夜幼宁,若是他寻不到法器来此一战,那么便就说明天意如此,还请他莫要再鸠占鹊巢。”奕忧怜闪身落到石阶之下,在他将要转身离开之时,最后再告诫一番。
子麟没有应答,直接转身便就闪身离去,带着整队夜莺之人离开,北王也只好屁颠屁颠地跟着离开了。
“谁?”
等夜幼宁派来的一行人都离开之后,阿怜却还是感应到了树林之中还有一队人马,数量相对较少,但个个铁骑,似是一支精锐。
山庄门口的纯熙好似也感应到了来人,一个闪身便就来到了奕忧怜的身旁,只见那支队伍从黑暗之中走出来,领头之人与北王年纪相仿,都是父辈之人。
“南王。”纯熙开口问候。
领头之人正是南王邵钦,奕忧怜见这架势并无半点后退之意,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等他的意思。
“你既邀请过本王,那我可否与他一谈?”南王完全没有半分敌对的意思,反倒是好声好气的询问纯熙。
他也好似是看出了奕忧怜的在此众人之中的地位,而后瞧她一眼,颔首问候,阿怜点头回以,而后便就与鬼王二人告辞,带着方知有疗伤去了。
今夜有客来访,夜允川又是刚在奕忧怜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稳了一些少主的位置,面对南王的相邀,他不该有拒绝的道理,所以便就无言,望着他们三人离去,而后自行下去准备与南王相谈去了。
刚刚离开寒梅山庄所在的那一片丛林,‘奕忧怜’装模做样的走出去之后便就一瞬化作一缕青烟,而后朝着雪醉林的方向便就消失了。
剩余二人只觉不对劲,相视一眼便就奋力朝着雪醉林赶去了。
夜幕低垂,月光透过云层,洒下静谧的银光。
雪醉林的院中寂静得可怕,只有一处房间的灯火通明,可里头却源源不断地传来十分揪心地喊叫,一缕青烟飘至,顺着窗户地缝隙溜进屋内,鬼王二人此时也才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推开屋门,一阵浓厚地血腥之气迎面扑来,屏风之后只见皙寒生忙碌的背影,绕过凭风,只见一旁的水盆当中已呈血色,许多布条之上都沾满了血迹,且被随意地扔在地板之上。
目光上移,只见床尾搭着一件极为破败的衣裳,那是从阿怜身上换下来的,而她单薄的身姿平躺在床榻之上,面容狰狞,疼痛难忍。
在皙寒生为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只见她紧咬牙关,饮泣吞声,也终是敌不过那剥肤之痛,热泪盈眶,浑身发颤,两行泪痕从眼角流下,凄惨之状惨不忍睹。
回来的二人缓步上前,见此情景只觉无能为力,她的伤显然要比夜允川上次闯入妖狱来得更为严重,更为棘手。
见皙寒生几乎是忙不转了,方知有这便连忙上手帮他,一炷香后,二人忙得晕头转向,满头大汗,终于是将阿怜的伤口基本上处理干净了。
可她的伤势却依旧很重,没有半点好转,身上各处伤口包裹着白布,而不过一阵便就又渗满了血,但若是再换下去,她也会因承受不住其中的痛楚而晕去的。
三人站在床榻旁,不敢再动她,只是替她将木枕垫高了一些,以防她呕血之时呛到。
只见奕忧怜面如死灰地躺在床榻之上,艰难抬眸,瞧着鬼王,便就想要启唇说些什么。
他见状,俯身靠近她。
“我走之后…还请你们…多加看护他……”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却势必要将这满肚子地话说完,“他…在中原的十五年光阴…太过艰苦…走到今日…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倘若他能受人指点…一定能够带领西荒…回到过往盛况……”
众人很清楚,她口中的‘他’指的正是夜允川。
“丫头,你既然这般不放心他,你就更应该活下去,我们也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