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在鬼王开口的那一刻,他心中终究是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西荒主是整个西荒的腰杆子,若西荒成了无主之地,那么当年好不容易收复的和平便就只会在顷刻间破碎。
“原来如此。”片刻,方知有便又重拾冷静,继续大口吃着点心,“那现在瑶台是谁坐镇,那小子回西荒了不知道吗?”
“现在的瑶台少主是夜幼宁,也不算不做事,但就是所有的肮脏勾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可畅通无阻。”鬼王趁着终于是见到了一位故人的情况下,立即便就对现下的局势精准评价。
“如此,西荒便就当真是废了。”方知有吃完,感叹一句。
在漓幽阁中醒来的阿怜,在见到落玄的那一刻,她终是红了眼角,颤抖的声音:“落玄。”
“小瓜娃子,你终于醒了,你真是要累死老夫!”落玄连忙替她把脉,心中紧张不已,生怕她真的会醒不过来。
阿怜抬眼瞧他,毕竟许久未见,她是真的很怀念在漓幽阁的日子,当然也想念着还有落玄给她兜底的日子,一时想念的情感上头。
“哎呦,你!你别哭啊!”落玄慌得不行。
他除了医术好些以外,其余的愣是不会,更别说哄小孩子了。
阿怜敛眉,盯着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的身子只是重伤未愈,您老就别担心了。”
落玄蹙眉瞧她,心中尽是心疼,十日之前,皙寒生将她送到这里地时候,他一摸她的脉象便就知道其中地不对,现在听到她自己亲口所说的,他更加猜测这段时日,她到底过着地都是些什么日子。
云山乱被妖族斩杀的消息一出,不难联想到是她所为。
小小年纪的她不断精进自己的修为,只为斩杀那般高位之人,最后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便是那般外人所说的,漓幽阁中的亡命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在落玄的眼里,她就是一傻丫头,为了当年的恩情,他记了整整十年有余,最后却也是真的被她不负使命。
可是换来的却只有她伤到不行的身体,一个女子本就值得更好的未来,她却不惜赌上自己的将来,以生命为赌注,在这条路上力所能及的做到帮助每一个人,到头来却无人能帮她。
“瓜娃子,你不要再赌上自己所剩无多的前程了,好吗?”落玄方才把脉,得知她的情况依旧不好,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醒来,但总之她是不能再折腾自己了。
“我的路我自己会选择要如何走。”阿怜从榻上起来,沉迷十日,她也算是给自己短暂的休息过了,“不管您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日后也都只会是西荒的人,与中原已无关系,还请您老将我的事情忘却,烂在肚子也好,但总之不能再多一个人知晓。”
她走到门口,不愿再与他老人家叙旧,方才梦中惊醒,是自己感知到了什么,一阵心慌,使得她觉得还是早些回去西荒的好,总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她必须得走了。
落玄还未说上半个字,便就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他的心里也着实不踏实,敛眸,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阿怜醒来的消息传开,当日留在漓幽阁该是几个人的,现在十日过去也依旧是几个人。
“现下我已醒来,你们该回哪去的回哪去,中原如今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奕忧怜虽一身素衣,但站在阁楼当中就是一副阁主的气势在那里。
众人两眼发光的瞧着她看,只觉得那是漓幽阁阁主回来了,便也就无人想起来回应她的话。
“一个个的看什么看?我也该回西荒了,陪不得你们闹了,听到没有?”她再一次说道。
但这一次,众人终于是点头,起身,可彼此之间却都能感受到伤感,那种不舍得与她说再见的伤意,更是看着她好似对自己身世的真相有了一种毫不在意地感觉的,那种大家都无比的沉重,却只有她一个人故作轻松地样子,使得大家都觉得这一切都看似太过轻松,有了不实感。
最后,众人在漓幽阁门口分别,各自回到了该回的地方。
阿怜与皙寒生也终于是一路回到了西荒,而十日的时间,白狼一族的迁徙也已安全抵达了白原,就等鹊山重开的那一日,白狼一族将会回家。
雪醉林中,二人回来。
鬼王今日还在与方知有一起用膳来着,只见他们走进院子,皙寒生一眼便就认出了方知有,冲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犰狳,满眼激动。
“这是哪捡来的?”阿怜此时也走过来,朝着鬼王问道。
“你在妖狱见过的,方知有。”鬼王手里还夹着菜,回答她。
“啊?”奕忧怜疑惑,转眼便又看向地上那只神似‘兔子’的犰狳。
怪不得皙寒生那般激动,原来是故人。
“他不是出不得妖狱的吗?”阿怜找回她那张常坐的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歇息。
“是夜允川,听说在妖狱当中大战十日,最后重伤,却意外与方知有一起出了来。”鬼王说道。
回来的二人震惊,纷纷抬眼瞧他,异口同声:“他不是封印未解吗?”
“方知有给他解了啊!”鬼王又道。
阿怜蹙眉,转眼再一次瞧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