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剑意,竟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像不真实一般,云花掌不是谁都能练成的,更何况方才那贼人是女子……
云门之中,练就了云花掌的只有男子,云山乱,松月长老等……还有期许最高的大师兄杜阳。
所以来者的身份定然不简单,甚至连修为也是……
她立于树下,站在秋风之中只觉离去之人的背影都是她所不能及的,幸好并无恶意,不然就算是她这些天来整夜守护别院,也无法坐到对夫人的相护。
正是因为夫人莫名的身孕令她觉得甚是离奇,加上夫人不愿再提起细节之处,她身为云门弟子,能做的便只有好好守着,尽自己所能护着别院最后的一丝安宁。
奕忧怜在深林之中很快便就找到了马儿,随后原路返回,尽可能地驰骋于山路之中,想要一瞬飞到漓幽阁的心是压都压不住。
可是最后她终是守约,天亮之前确实回到了漓院。
“阿怜!”
天已渐亮,终于等到了奕忧怜回巢,皙寒生又是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夜。
“四耳,你可是未曾休息?”
阿怜将马儿放回马棚内,稳妥的安置,这般高强度的往返,属实是辛苦了它。
皙寒生不语。
“我这不是没事。”阿怜假装轻松,还在原地转圈的展示了一番。
确实不见她有伤,并且气息也与平常无异,内伤也不曾受,狼王此时眼里才有放过的意思,不再争论。
“我真的没事,你可以去歇息了。”
“你快去歇息吧,我想守着你。”
“那我这便回屋歇息,无事便别让他们打扰我。”阿怜颔首,取下帷帽,轻手轻脚地回屋去了。
皙寒生望着她地背影,总觉得她人虽不大,但心底里却总让人觉得藏着太多太多的事情,总是不愿说,总喜欢自己抗。
许是习惯……但他却认为这个习惯不好。
天逐渐还是亮起来了,质子殿下终是醒了,司空也准时送来了早膳。
小司空将早膳都准备好了,出门遇到了质子殿下,他颔首示意,看来阿怜也没少管束他的礼仪。
夜允川揉揉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转身往阿怜的房间走去了,而他自己也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屋子里,早膳的香气实在诱惑,他就是饿醒的,可屋里只有他自己,便还是忍住了手,想等阿怜来了在一起用膳。
小司空走到怜主的房门前,却见皙寒生坐于一旁的木阶之上,他看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一心只想唤怜主去用膳,抬手正准备敲门之时。
“喂!”
狼王叫住他,只见小司空停住手,回头。
“我来唤怜主用膳。”
“她说了无事不得打扰,你们先用,无需唤她。”
皙寒生这段时日几乎与怜主形影不离,阁中管事都未能管上一管,小司空和又岂敢反驳什么,便也只好信了他的话,转身走了。
狼王此时也终于是再次闭上了眼眸,闭目养神的继续守着阿怜。
屋里的质子见小司空回来,坐立不安地望他身后是瞧了又瞧,他不禁问道:“你怜主呢?”
“怜主说无事不得打扰。”小司空乖乖回答。
“吃饭不算事吗?一日三餐可谓是大事!”质子深感荒谬,不禁嚷嚷道。
他当初刚刚来到中原的时候,吃不惯这边的菜式,几乎算是顿顿不得饱饭,又加上三大世家几乎分裂得干净,无人收留的他只觉得这每日三餐可谓是求之不得。
所以于他而言,这是每日里最重要的事情了。
“怜主向来胃口不怎么好,在她眼里…却是算不上……”小司空一边鼓囊,一边替他盛了碗粥,“加上皙寒生守门,无人能饶。”
后面这句话倒是显得小司空难得稳重,皙寒生守门确实看得出阿怜想要好好休息,毕竟往日里敲门定然不在少数,漓幽阁阁主也不是好当的。
夜允川终是敛眉,不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起用晚膳,小司空才将汤药从食盒里端出来,平静道:“这是你的,用完膳可以喝了。”
质子的伤药也是准时准点,小司空平日虽只伺候怜主一人,可既然奕忧怜与质子的关系匪浅,那么他也毕恭毕敬地对待质子,并未太大区别。
这倒算是质子攀上了高枝。
待他一碗下肚,本想着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可等小司空将碗碟都收好之时,舒城管事却忽地大驾漓院,她急冲冲地进来。
进屋却只见他们二人,着急问道:“阁主呢?”
“在屋里歇息,她今早并未用膳。”
小司空如是禀告,舒城便就一溜烟地转身出去,往阁主地方房间去了。
到了门口,还是狼王这一关,她正准备敲门,皙寒生却忽地睁开眼眸,紧紧盯着她:“你们阁主说了,无事不得打扰。”
心里正想着,这些人平日里若是这般毫无规矩地一个接一个的叨扰,阿怜不得烦死?
“此事必须禀报。”
舒城也是看在阁主对皙寒生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听得进去。
“何事?”
“急事!需她出面的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