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怪我多说一句,现下正是各方虎视眈眈的时候,你不得不清醒啊,不管殿下要做何选择,都会有人看不过眼的,既如此,倒不如早做打算,先下手为强?”
听晚反倒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可离泽听后倒是连忙呵斥住了她:“听晚。”
质子没有反驳,只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既然知道了不管是哪一条路都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揣测,那倒不如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夜允川打小便是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不管是谁,就算是万般打压,他也从不向命运低头,因为不服,所以从未妥协。
“我知道了。”
质子却是平静的一句,没有听出多余的情绪,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就说出了口。
听晚与离泽都是异样地对视,觉得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片刻都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平时的质子每日为了应付各方势力的试探,追踪,各种麻烦事下来,其实都够一个身心俱疲的,所以每次来此,除了大家交换一番消息以外,也算是难得有个机会躲避外头的风言风语。
自然,每次前来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总是烦躁的,疲惫的,时常都恨不得不聊事情。
换作平时,他们若是敢这样与他说道,那便早就要被说上几句了,哪还有今日这般平静。
所以他们深感惊讶,可却都不敢表现出来。
“这件事情,我会回去从长计议,等我哪天想好了再说。”质子说到底还是听劝的,毕竟这样大家都好办。
听晚颔首,她随时候命。
“今夜你这儿看着就没我的位置了,那便先走了,明日若是有空会再来的。”夜允川面不改色的起身,与听晚告别。
她还是那番慵懒的姿态,坐在矮桌一旁,只是抬眼看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离泽听后,也急忙地赶上他的步伐,二人离去。
天微微亮。
正是一日在于晨的好时机,漓幽阁内众人纷纷起身,开始忙活自己的。
皙寒生于林中醒来,化了人形,此时正到溪边洗了把脸,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看看附近有无果子,带些新鲜的回去找阿怜。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上路之时,却忽地听到了身后得动静,他的四只耳朵颤了颤,眼底忽地警惕起来,缓缓转身,却发现溪对岸一人影,摇摇晃晃的,如喝醉酒一般。
一身玄衣,长发被挽成了一条巨大的辫子,正从身后绕到胸前搭着。
脸上似乎还······戴着面具?
狼王心里一紧,敛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动动鼻子,便闻到了一股从对岸飘过来的血腥味,他微微皱眉,是熟悉的味道,莫不是熟人?
他连忙起身跃起,到了对岸,上前唤了一声:“阿怜?”
那人上半张脸带着金丝面具,下面挂有一排的面纱金帘,整张脸便就只剩下了一双眼眸还露着,二人对视一眼,只见那人立即挥手化去了脸上的面具,是她。
他一把扶住了她,警惕的望了望她的身后,片刻后也没有发觉任何人的跟随。
“四耳。”奕忧怜有些气虚,开口都显得有些费劲。
而后便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想要告诉她身后无人相追,受伤也并非是因此。
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的一丝慌张与意外,眼看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她究竟是去做了些什么,两日不见,她命皙寒生不必前来漓幽阁,合着是她自己往外跑了。
“你这是?”狼王忍不住的想要问出个来龙去脉,“让我看看,外伤倒是不重,内伤不轻吧。”
话没说完,他便立即施法对她进行了治疗。
“我没事。”阿怜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还有些湿湿的,就像是浸了水没能干透的样子,而且还有许多擦破的痕迹。
她这究竟是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都已经这副样子了,怎么会没事?”狼王有些着急了。
“回去再说。”
阿怜说完,已然有些轻微的喘气,看样子也是撑不回去了的,狼王抬眼往阁里方向望去,再怎么说至少也还是在这白驼山之内,若是想要回去倒也不算远。
奕忧怜几乎已经将身体大半的力气卸在了他的身上,现下的确如她所说,还是先回去再说。
皙寒生没有多想,下一瞬便一把将她抱起,轻松的便将她整个人都稳稳地抱在怀里,而后往阁里的方向出发。
终是将她抱住之后才发现,好几层地衣裳统统湿透,并未完全干,她这究竟是落水了还是做什么去了,怎搞的自己一身狼狈。
“四耳,你这是做什么?”阿怜地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是疲惫,还带着一丝斥责,“快放我下来,我还能走动。”
狼王显然是不听她的,这会儿正走在路上。
而她也是,本身就一副早已虚脱的样子,这下正没有多余的力气挣脱他,自然也没办法制得住他,一路上就这样只能心里不服气,但身体却没法动弹的,任由他将自己给抱了回去。
从后山的小门进去,穿过小段石子路便是漓院之内,阿怜终于是被放了下来。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