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心里一怔,两个眼睛惊得眨都不眨一下,竟没想到她这般不讲道理,气得他猛然咳嗽两声,而后怒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当初是我城主府收养的你,我不会做出害你之事!”
只是没想到你如今怎变得这般猖狂······
他的这几句,阿怜几乎是都能全然背下,自然也就听不进去,许也是猜到了他的心声,而后便也怒道:“我还想问公子如今怎变得这般胆小如鼠!?”
这一问问得云逸堵心,在一旁一直从未作声过的江炙也被吓得一愣,心想这两个活祖宗这是来真的吗?
随后阁主急红了眼,扬声道:“来人!送客!”
云逸直直的盯着她,相互熟悉的人自然知道刀捅哪里会来的最痛,看着她眼里乱成一团的情绪,他也就被逼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气得他连然喘气,沉默片刻,一甩袖子便就转身离去了。
阿怜也不躲着他的目光,只是这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知道他还有着大把的火气未能撒出去。
城主走了,江炙却没有跟上去,只是急忙上前,将手上的请帖恭恭敬敬地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且说道:“此次家主大寿,请帖上加了二公子小女之位,公子此次前来其实也是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一见面便就争吵到了现在。
“他的意思也很清楚,若是你不想去,他有的是法子糊弄过去,让你也别迁就。”江炙基本上将公子说得出,说不出的话都与阿怜说了。
请帖是从云城送来的,此次特意加上了她的位子,很显然,是家里的人坐不住了。
阿怜敛眸,平静了一些,僵着脸:“知道了。”
江炙颔首,行礼退下。
他疾步到了漓幽阁门口,石阶之下,城主正气吁吁地站在马车跟前,他便连忙上前。
云逸实则还未吵够,真是觉得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便就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转身向江炙吩咐道:“你去派人盯着杜阳,他的行踪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是。”江炙面对突如其来的命令也不意外,只是盈盈一拜。
马车离去······
大殿之中,阿怜见他终于是离去,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那被送来的请帖,攥在手中,心中便就一股不知该如何说道的思绪,胡乱碰撞,惹得她心神不灵。
侧门外的皙寒生终于在城主离开之后进了来,还未等他想好开口怎么安慰她之时,便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一软,顺势便倒了下去。
狼王眼疾手快地上前去,一把将她抱起,想都没想地就将她给带回了漓院,
将她安顿在了床榻之上,他便到了屋子外守候,也不离开,就这样呆呆地候了一日。
阿怜也就这样在床榻上休息了整整一日,直至夜幕降临之际,天边最后一缕日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黑夜。
狼王靠在廊道之上的桩子旁,许是无聊,不知在哪个角落拔了一株野草,正于手中把玩,天生就拥有四只耳朵的他本就听力异于常人的好,随着其耳朵的颤抖几下,他预感到了有人准备要翻墙而进。
阿怜此时正是需要静养之际,他断不允许有人这般夜里才来叨扰。
没有多想,他便轻松起身,一个飞跃便就翻墙出了去,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缓缓起身之时,来者便就站在他的跟前。
是那日林子中见过的少年。
“狼王?”少年似乎也将他认出。
“你······叫夜允川?”皙寒生想了片刻,终于是记起了他的名字。
“狼王好记性!”质子笑逐颜开,可下一刻却又有些担忧起来,“不知阿怜如何?”
青鱼一事刚刚过去,这位公子哥便就这么着急的赶来了,目的可不见得简单。
唤得出‘阿怜’倒是感觉他是故意来套近乎。
皙寒生面容沉静,哪怕是阿谀奉承也不未令他有半分动容,就是立在那儿,像极了门神一般,这是他给夜允川的第一感觉。
而在他问出了口,丝毫不遮掩自己就是前来关心她的,倒是让皙寒生心中一颤,他没想到的是质子的这番真诚,也是难得一见的真心。
“阿怜只是在休息,不便打扰。”狼王缓缓开口,“许是欠歇息的缘故,脸色有些差,倒也不必担心,有我看着。”
质子垂眸,说是不担心又岂会真的放心得下,他夜里独自前来不就是因为担心她吗?
可是狼王既然都这般说了,其实无非也是在暗示他,今夜此路算是被堵死了。
“好······”
夜允川有些失落的眨眨眼,抬头却也只是望着那墙的边缘,他只道自己今日不凑巧,即便是觉得狼王没有必要骗他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放心她。
可是除了狼王堵去前路以外,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出来太久,他已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今日除了来看她之外,其实也是为了来道别的。
所以当皙寒生跃下来之时,小质子也只是一副透着一丝伤感的模样,看起来就没什么生气,不像往日里的那个开朗小孩。
见他沉默,狼王却忽地感到了一丝不忍,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