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尽快逃离众人的牵制,奕忧怜只守不攻的战术实在反常,与她平日的作风完全不同,心里百般想不出她究竟是为何?
他们冲出廊道,杜知衡见前方还有许多接应的弟兄,转身便只道:“今日若是阁主身死于此,可怪不得杜某。”
他得意的嘴脸当真是令人作呕,而甲板之上的阿怜也只是嘴角一勾,面容沉静的面对着他们蜂拥而上的攻势。
几人一同涌来,便犹如那一张巨大的渔网,想要从四面八方同时将她给困住。
杜知衡此时的脸上笑容不灭,在他看来,奕忧怜无非是在劫难逃,可转眼间,即便是以一敌百的阿怜也只是巧妙地化开这场危机。
眼看着众人的大刀朝着自己便挥来,她却无动于衷,只是立于原地,眼底深不见底的一声冷笑,她稳住下盘,出手迅速又果断,不仅能够躲开众人的攻势,还能招招致命的解决掉了这一批不知死活的人。
眨眼一瞬,甲板之上便满是尸身,热血直流。
她嘴角含笑的重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向杜知衡,见她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解决掉了自己这么多人手,他也是面色一惊,直冒冷汗。
“我还真没想到,给足了你面子,却反倒令你这般不识好歹,胆敢与我动手,你无非只是那待宰的羔羊。”阿怜眼里尽显阴霾,无奈之际便从地上拾起了一把长刀,奋力一扔,斩断舰旗。
此前,她便已与阁中众人商量好了,以断旗为号,便可攻上船。
而此时命令已下,数只小舟上的精锐此时正奋力上来,不过片刻,她的身后也站满了北营的人,正与杜帮主身后的人手相差无几。
她的一步步逼近,杜知衡便只能毫无底线的一步步后退,本以为他们已然还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狡猾的他却做着另外的打算。
阿怜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斜后方的船舱之上,正有人在纸窗之后架起了弓箭。
“杜帮主真是放肆,事情越做越大,你不仅不懂收敛,还妄想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她眼底的阴霾更加浓烈,“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血腥味弥漫于周围,她脚下的甲板上渗满了热辣滚烫的鲜血,只是心中恼火,他做的事情可惹了不少麻烦,已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使得她几乎是忍无可忍。
而身侧却忽地传来一声破空之音,一支羽箭正朝着她的太阳穴射来,眼看着她来不及反应之时,杜知衡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意,猖狂却得意。
可就在下一瞬,一抹身影一闪而过,正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举着手臂,鲜血也正顺着他的手臂而流下,阿怜愣住,转头之际,帷帽上的珠帘已然触碰到了羽箭的箭头,可想而知,近在咫尺。
护下她的正是司空,而他凭借着自己惊人的力气与速度竟成功拦截下了羽箭,虽有所擦破手掌,可是护下怜主,在他这里就是尤为的值得。
阿怜满不可思议地转眼看他,可晃动的珠帘之外,她却只看到了他略微吃痛的神情,与那一双真诚又清澈的眼眸,里面倒映的只有她。
而身后的彦柯见此一幕,心中也烧起了火气,拾起地上的一把刀便奋力扔出,横刀直穿纸窗,命中那躲在暗处的弓箭手,那人几乎是一瞬没了气。
“小司空,你的手······”阿怜心疼地看着他满是血地手掌,心中在一度对杜知衡起了杀心。
司空松手,那粘满血的羽箭掉落在地上,阿怜连忙让人将他护下,而后缓缓转头,声音里满是难以压制的怒意:“杜,知,衡。”
杜帮主见她已然是气火攻心,这下怕是当真惹怒了这活祖宗,手忙脚乱的便地下令道:“上!上啊!都给老子上!”
这时,就连誓死都要护住他地两位分舵舵主都在这一刻握紧手中刀柄,正首当其冲地朝阁主杀去。
阿怜眯了眯眼眸,眼底一道凌冽的光芒闪过,咬牙切齿的从嘴边吐出了两个字。
“找死。”
彦柯见状,此时也正一挥手,带领北营众人替她先行处理一些杂碎。
一群黑衣北营群众在下令的那一刻热血奋战,快如风驰电掣,兵贵神速的将那些残兵败将全数除尽。
船板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众人便都一一倒地,只剩下大部分的黑衣人立于风中,雾气弥漫,夹杂着不少血腥气,甲板之上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空气中的寂静也一瞬变得狰狞起来,血腥味浓烈的人让人住不住杀戮的欲望。
“杜帮主,你现在可只剩孤家寡人了。”奕忧怜止不住的兴奋,鼻腔之内充满了血腥的气味,略带笑意的说着他一时间接受不了的事实。
杜知衡眼睁睁的看着惜日与自己把酒言欢的兄弟们挨个倒下,心里犹如刀绞般的疼,眼里一瞬也都含满了泪,意识到了此刻还不是伤怀的时候,转眼间,他便抬眼恶狠狠地看向阁主,眸里地光芒一瞬化去,心如死灰。
“想起来,我们也算是互帮互助了多年,可为何你偏偏就是要赶尽杀绝。”杜知衡心里也是苦的。
阿怜敛眸,心底里的怒火还是难以压制,可回想起以前,的确,漓幽阁刚刚起步之时,青鱼帮也正是建立之初。
同为枫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