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道谢,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阿怜此刻心中正大叫不好。
“完了。”
她慌了一般的看向他还带着困意的双眼,心中只道这下是完蛋了,不说门外昨日喝酒剩下的酒坛子,乱七八糟的,还未来得及收拾,还有最重要的是眼前这尊佛,昨日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看见了要让人作何感想。
一般她清晨若不现身,那便是到用膳的时间,舒城会来亲自问候。
“你别出声。”她连忙伸手捂住质子的嘴。
生怕他还要继续解释昨晚的事情,门外此时正响起了舒城的声音:“阁主,舒城带来了午膳,你可醒了?”
“醒了,醒了,你先放过去吧!替我收拾一下,顺路给我装桶热水,我要沐浴!”阿怜朗声吩咐,时不时还不忘盯着他,生怕发出些什么声响令舒城起疑。
“是。”
舒城离去,阿怜这才松懈下来,却忘记松开他,再望向他时,他却是满眼的笑意,吓得她连忙收手:“额······那个我······你一夜未眠,定然是不够休息的,不如就早些回去歇息,我就不留你用膳了。”
她正想将她给打发走,可夜允川又岂会让自己这么得不偿失,他心眼子可多着呢!
“阁主大人这么快就赶我走啊?”他一挑眉,顺势便爬上了她的床,“我可是守了你一夜,我一夜未眠可是因为你,阁主大人可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打算如何偿还呢?”
他一步步逼近,吓得她连忙后仰,可他却依旧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她。
“我······”阿怜却在此时心跳加快,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气势,“水打好了,我要去沐浴了。”
“沐浴?阁主大人金枝玉叶,可需在下伺候?”他还壮着胆子地逗她。
阁主却害羞的几乎不敢与之对视,只是翻身躲开,趁机从床榻上起身,快走两步,却停下来道:“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去办,漓院平日里不得令不许进,你可以······安心在此休息。”
他说的也不错,自己已经欠了他两次人情,她也不是这么不讲情理的人,总不能亏待他,便只好行此下策,希望这尊佛可别再闯出什么祸来。
说完,她出门到隔壁沐浴去了。
北营之中。
彦柯趴在床榻之上,除去衣物,露着背上的鞭痕,宣丰正给他上着药,背上的一道道鞭痕虽触目惊心,但彦柯早已没了感觉,面上几乎是平静似水。
不是真的不疼,只是他习惯了这般刑法,那日大殿之上,她一句该罚,他便回来独自前去领罚了二十大鞭,如数打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而这两日也是躺都躺不下,只能趴着休息。
门口忽地走进一人,来者身着紫色锦缎,腰间坠着一条玄色丝带,头上戴着一顶挂满了串珠的帷帽,随着她的步伐走动,帷帽上的一圈珠帘也会随之一晃一晃。
来者沉住气,开口询问:“北营主的伤可好些了?”
见是阁主大人亲自大驾光临,宣丰立即起身行礼,趴在床榻上的彦柯也正准备起身:“无须多礼,你便就先歇着吧!”
“多谢阁主。”彦柯点头示意。
“你既有伤,许是也耽误了些事情,今日我便亲自前来挑人。”阁主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其中情绪。
“不是的,这等小伤并没有耽误事情进程,在下已挑好了人选,正在营中,阁主若是不放心便还请随我前去查看。”彦柯惶恐,便就立马反驳。
阁主倒是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等他穿好了衣裳,一同去查看。
今早东营那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青鱼帮的人近日征收城中百姓的粮食,说是仗着有漓幽阁替他们撑腰,不听他们的便是与漓幽阁作对,吓得城中百姓无一不听。
枫城也不小,集中的那些街道之中自然不会出现这等现象,可是枫城以捕鱼为生,显然是近水的,若是换作那河水对岸的散居而言,就不是如此了,那一片也正是青鱼帮的猖狂之地。
东营传回来的消息,无疑是惹得奕忧怜的更多不悦,使得她不得不将原先的计划提前,今夜百年准备去找青鱼算账。
北营正是漓幽阁用来训练杀手的地方,此地依山而建,只有入口与漓幽阁的侧门相连,所以便不算是在里有各种,自然地方也大,容得下更多的人。
而其中由高到低,分别分成了,山主,水主,穷山道,与恶水道四种级别的杀手。
穷山道的人擅长射击与搏斗,恶水道的人擅长制毒与暗器,而再往上便需样样精通一些,成为北营的领头人物。
而彦柯身为营主,实力自然是没得说,他现下虽与奕忧怜一样都是水主级别,可他四年前最为巅峰的实力足以成为现下最为年轻的山主,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继续闯下去,只因当时的阿怜突然说自己想要坐上阁主一位,他便放弃了继续闭关破境的机会,出山来当了她的贴身侍卫。
阿怜也曾为他可惜过,可是他说他无悔,便且让她好好坐稳阁主之位,这样才对得起他的选择,所以奕忧怜这些年来也依旧不敢有所松懈,依旧奋力修炼,只想要变强,也不负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