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橘听到沈安雪哭泣的声音,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一般疼,她抬手轻轻拍着人的背,就像是哄一只流浪又受到惊吓的小猫。
“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
“别哭。”
林晚橘愣住了,其实迟到的明明是沈安雪,可对方只要哭一哭,自己就连脊梁骨都支不起来了。
又怎么忍心降下惩罚呢?
她的爱是和病态交织在一起的,并不是纯粹的病态。
就像是一个举刀要把爱人刺杀掉,让对方永永远远只能陪着自己的人,等刀刃真的割开对方脖子,冒出血珠的那一刻,又会因为所爱之人的哭泣而拉扯回理智。
“抱歉,我失控了。”
糟糕的情绪不应该展现在大小姐面前,毕竟大小姐也是个病人不是吗…她前些日子才刚见过精神疾病的医生。
沈安雪心里明白,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是个人都会有情绪崩溃的那一刻,当无数的重担压在肩膀上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宣泄了。
“这是很正常的…”
林晚橘伸出细软的手指轻轻擦拭着沈安雪脸颊上的泪珠,但似乎这样还不够。
她俯下身,吻掉了那一颗泪珠。
微微有些苦涩的味道沾染在口腔之中,林晚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会有情绪崩溃的那一刻。
但哭的可就不如女主这么漂亮了,梨花带雨似的。
她哭的时候一吹一个鼻涕泡,需要老妈用纸巾粗鲁的擦着,擦的鼻子和脸颊都泛红。
大拇指轻轻拂去眼睫处残存的泪水,林晚橘神情温柔。
哪还有要发怒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妈和你说了什么,但是这件事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了,你左右为难,我的心也痛。”
林晚橘双手抱臂,她其实原本是打算借着沈安雪迟到这件事大肆发挥的,想让她戴眼罩或者柔软的皮革…
总有一种法子能够让自己获得扮演值。
可是现在呢?
林晚橘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她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终究是爱大过了占有欲,所以才决定违背自己一开始的计划,这是她头一回这么做,为了沈安雪的眼泪。
而放弃掉自己一开始规划好的路线。
无论是从哪个视角看,自己这行为都很愚蠢,因为,沈安雪是出于自责的,并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
她也有爱啊。
林晚橘穿好拖鞋,她没有披外套,米白色的居家服务是用丝绸编织而成,雍容华贵,上面点缀着一朵朵金色的花。
藤蔓缠绕着腰肢,将她那纤细的蛮腰勾勒的格外明显。
“我和你妈妈单独聊聊,好不好?”
林晚橘头倚靠在门框处,眼神之中带着认真,她收起了自己的利刃,竟然想办法开始解决这件事。
“不…你们会吵起来的。”
沈安雪轻轻摇头,呼出胸膛中闷的一口浊气,还是准备自己解决这件事,哭泣只不过是发泄。
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稳定些,但一味的哭泣可没有用。
必须想办法解决。
“不会。”
林晚橘摇了摇头。
“我会收敛起自己的性格。”
她又走过来,伸手触碰着沈安雪的脸颊。
“我爱你,所以会收敛。”
指腹的柔软擦着脸颊,大小姐从没有露出过这样温柔又哄人的表情,少了一些病态,多的是想让自己安心下来。
沈安雪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她被如此包裹在浓郁的爱意之中,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咬人的大小姐,还真是不像大小姐呢。
沈安雪心中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要我陪着去吗?”
抬手,手指搭在了林晚橘细腻的手背上,两人只要待在一起,氛围永远是这样,带着甜蜜和一丝能够嗅出来的病态。
“不用了。”
“我还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
林晚橘笑了笑,转过身,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她下了楼。
只要在客厅里转一圈,就能够找到陈翠兰,她在客厅里面的一间房。
此处是林远玉摆放古董的地方,明代的白瓷盘,以及华丽的青花瓷,这些东西都被放在了古物架上。
尽显低调奢华。
而陈翠兰就站在一个花瓶前,这花瓶镀了金,非常好看,上面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孔雀,互相依偎。
陈翠兰用剪刀剪掉花枝上的小叶子,但倘若走近了听,就能够听到她的低低啜泣声。
成年人不轻易哭泣,除非遇到了难过的坎儿。
林晚橘想起自己曾经阅读过的一本小说,她当时看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作者一定是一位中年人,否则写不出来这些东西。
现如今,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林晚橘下意识挺直了腰,然后轻轻的咳嗽。
“咳咳…”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咳嗽的发出动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够发起攻势的动作。
听见身后有声音,陈翠兰吓了一大跳,剪刀用力一剪,剪下一朵本来不应该被自己剪掉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