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没有急匆匆的要钱,就是想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筹码,以防男主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举措时,可以用这件事威胁对方。
但是,林晚橘防备的大招还没开出来呢,陈定川就这么不抗压的死掉了。
当真是让人无语呢。
自己都没上难度。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所有人都纷纷盯着那两个憔悴的人。
不过人天生同情弱者,所以大家心里其实是更偏向陈定川父母的,人家才死了儿子,你就迫不及待的上门催债,算个什么样子?
“现在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吗?”
林晚橘那双漂亮的眼眸微微压低,说出来的话略带质问,足够让人哑口无言。
两人没有说话,不过,林晚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拜托,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反派,畏首畏尾,算什么反派!
反派就应该嚣张得瑟。
“你……”
陈家两口子哑口无言。
沈安雪看着这两人,低下头,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尽管她知道,这没有什么用,对于叔叔阿姨们来说,或许只是马后炮,或许只是自己虚伪的道歉。
可该说还是得说,不能心里憋的更疼。
沈安雪一步一步往前走,细长白皙的手指握上了冰冷的石雕栏杆,江风吹拂而来,却带动了她心里的哀愁。
自己在天秤的两边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可到头来,结局还是有点让自己难以接受的。
沈安雪陷入了一种负罪感,是自己害死了陈定川,或许她去劝说可能真的不一样。
可自己又怎么忍心把大小姐丢在家里?
对方的病情那么严重……
似乎无论自己怎么选,最后都会后悔的。
鼻腔发酸,泪水止不住的翻涌而上,占据了思绪,等沈安雪察觉到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肩膀耸动。
林晚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同时被一万根扎了,明明她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什么女主还会为男主哭泣?
尽管心里嫉妒的要爆炸,但林晚橘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她缓缓走近,温暖的手心搭在了沈安雪被江风吹得有些发凉的手背上,手掌心细细摩挲。
似乎是想给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怎么哭了?”
以往给予林晚橘安全感的是沈安雪,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我本来有机会的…”
沈安雪声音中夹杂了哭腔。
“或许我本来可以救他一命…”
林晚橘原本有些不满,沈安雪一直惦记着陈定川,她希望沈安雪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但转念一想。
自己如果在这时候说话,虽然或许可以增加病娇值,但也会让女主对自己产生畏惧或者逃避的心理。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病娇的爱情并不会有好下场。
或许自己可以换个法子。
在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适当的提供帮助,这样就可以让沈安雪永远离不开自己了。
尽管知道这个法子非常卑鄙,林晚橘还是忍不住进行实施,她主动靠了过来。
“这不怪你,是陈定川自己太脆弱了。”
沈安雪精神崩溃,下意识想找最依靠的人,所以伸手搂抱住了林晚橘。
她将额头放在了林晚橘的肩膀上,就连说话时,声音都带着断断续续,以及哽咽。
“晚橘…我觉得自己差劲极了。”
林晚橘可听不得女主说这些自贬的话,明明是男主自个儿的抗压能力不行,怎么什么事都能赖到沈安雪身上呢?
手指缓缓抬起,搭在了沈安雪细嫩的脖颈处,林晚橘说话都是认真,又带着点轻柔的哄人意味。
“不差劲…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不让你来的。”
“而且,陈定川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心里有你,之前就不应该仗着我们家有钱,对我欲擒故纵。”
“所以…安雪…”
“这不怪你。”
手指的一次次摩挲,沈安雪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沈安雪望着平静的江面,人群的呼喊声,以及无情铁钩一次次下水打捞的画面,这太刺痛她的眼睛了。
尽管心里怨恨陈定川,但是,沈安雪万万没有恶毒到希望对方一死了之的地步。
否则,她那天晚上就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溜出去见人。
江流湍急,或许已陈定川已经不在这儿了。
沈安雪叹口气。
她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自己还能干什么呢?
估计不要让大小姐收回曾经给陈定川的那些钱财和物品,自己就得耗费许多精神。
因为,陈定川肯定把那些玩意儿都当了。
剩下的贷款只有陈定川爸妈来偿还,这未免有些太强迫以种田为主的农民了。
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能为曾经发小做的事情了,二人早就在医院那次就互不相欠了。
风吹拂面颊。
沈安雪双手从冰凉的石雕栏杆上收了回来,她的掌心被冻得发红。
“我们走吧,晚橘…”
沈安雪下意识想去牵林晚